沈雲梔緩步上前,站在顧承硯身邊,冷笑道:“照你這麼說,讓你妹妹進去改造改造也不會缺胳膊少腿,你們蘇家人急什麼?”
蘇文磊狼狽地爬起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顧承硯!你彆太過分!我姑姑可是你後媽!你就算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
顧承硯嗤笑一聲,“蘇美蘭親口跟我說,讓我彆管這事,隨你們蘇家人隨便折騰去。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特地從部隊回京市?”
“什麼?”蘇文磊臉色驟變,“她真是這麼說的?”
沈雲梔故作驚訝:“怎麼?她沒告訴你們嗎?今天上午她還跪在我們家門口,說蘇詩雨罪有應得呢。”
同樣的一件事情,隻要她換一個說法,就成了另一個結果。
蘇文磊的表情瞬間扭曲,死死咬著後槽牙。
蘇美蘭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竟然敢這麼說?!竟然敢說他妹妹罪有應得?
那他妹妹豈不是得去坐牢了?
想到這裡,蘇文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轉身就往場外跑,踉踉蹌蹌地衝了出去。
“看來魚上鉤了。”沈雲梔望著他倉皇的背影,輕聲道,“蘇家的魚都挺笨啊,下了鉤就咬。”
這話引得顧承硯笑出了聲,附和道:“是挺笨。”
“現在,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就是不知道,蘇家究竟捏著蘇美蘭什麼把柄。”
“想不想再多滑一會兒?”顧承硯沒有著急走,而是朝沈雲梔伸出手來,“我牽著你,帶你一起滑。”
剛剛被蘇文磊打斷了的事情,現在正好繼續。
沈雲梔將手輕輕放在顧承硯的掌心,感受著他手心的溫熱。
冰場上的音樂換成了舒緩的圓舞曲,顧承硯帶著沈雲梔緩緩滑行。
沈雲梔漸漸找到了感覺,冰刀在冰麵上劃出優美的弧線。
她仰頭看著顧承硯堅毅的下頜線,突然想起什麼:“你滑得這麼好,以前經常來滑冰嗎?”
“是去部隊的時候學的。”顧承硯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在北方駐防時學的。零下三十度,冰麵比這結實多了。”
正說著,沈雲梔腳下一滑,整個人往旁邊歪去。
顧承硯眼疾手快地一攬,將她穩穩接住。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呼吸交錯。
砰砰砰,兩人的心跳的都很快。
……
蘇文磊一瘸一拐地回到家裡的時候,趙麗淑正坐在客廳裡。
看到他這副樣子,立馬衝了過來,緊張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文磊你被人打了?”
蘇父蘇天明也從書房裡快步走出來,臉色陰沉:“誰乾的?”
“讓你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你不聽,小的不聽話大的也不聽話!”蘇天明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蘇詩雨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蘇文磊又被人打了!
“爸!你這回可真是冤枉我了!這事跟我那些朋友都沒關係,我這是被顧承硯給打的!”蘇文磊齜牙咧嘴,沒好氣地說道。
“什麼?!顧承硯?他回京市了?!”蘇天明皺著眉頭問道,蘇美蘭並沒有跟他說過這事。
“顧承硯他憑什麼打你啊?他害得你妹妹都要去坐牢了還不夠,現在還敢打你?真以為我們蘇家沒人了是吧?”趙麗淑聽到這話,簡直氣到發狂。
當初蘇美蘭嫁給顧遠堂,本來還指望著跟顧家拉近關係,沒想到顧家根本就不承認蘇美蘭,更沒把他們蘇家當親家!
“你表姑不是去替詩雨求情了嗎?顧承硯為什麼要打你?”蘇天明表情沉重地問道。
蘇文磊咬牙切齒,把溜冰場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爸,你還在這裡等著蘇美蘭給詩雨求情呢?她根本沒幫我們求情,反而讓顧承硯彆管這事!我看她是為了得到顧家人的承認,根本就不想救詩雨!”
“什麼?蘇美蘭竟然敢這麼做!”趙麗淑頓時氣得渾身發抖,表情猙獰。
她咬著牙,眼中滿是恨意:“好你個蘇美蘭啊,當初靠著我們才爬上顧遠堂的床,如今卻這麼陽奉陰違!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