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說道:“嫂子,你彆忘了我可是記者,做我們這一行的,第一重要的是發掘重大新聞的嗅覺,第二重要的是眼線。”
“我有個好朋友跟舅舅他們住一個軍區大院的,正好他們家的保姆跟舅舅家的保姆又是同鄉……我能得到第一手消息,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啦。聽說蘇美蘭不願意離婚,把家裡都給砸了,舅舅這回可真是丟臉丟大發咯。”
說著,趙羽然有些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隻是可惜事關他們家的臉麵,否則她都有點想在明天的頭版頭條上寫這事了。
當然,他們主編也不一定會通過。
“丟臉?他還有臉可以丟嗎?”顧奶奶嗤笑一聲。
雖然顧遠堂是她親生的,但當初顧遠堂選擇對不起林婉芝的時候,她的心裡就已經不認這個兒子了。
“蘇美蘭不願意離婚,估計還會想彆的辦法,到時候去跟警衛室打一聲招呼,不準她再到這裡來鬨事,免得礙我的眼。”
說完這話,她也懶得管這事,擺了擺手說道:“這都是他自找的,我們吃飯吧。”
“終於可以吃飯了,聞著菜的香味,我都快餓扁了。”趙羽然吸了吸鼻子,感覺今天的菜格外的香。
大家紛紛落座,今天是全魚宴,燒的有魚頭豆腐湯,紅燒魚尾,炸酥魚,酸菜魚……
沈雲梔隻做了一道魚頭豆腐湯,魚頭燉得酥爛,膠質完全融入了湯中,散發出濃鬱的鮮香。湯底還加了幾片香菇和筍片,更添一分山野的清甜。
喝上一口湯,便覺得鮮得舌頭都要被吞下去了。
趙羽然早就忍不住了,喝了口魚湯立馬說道:“關媽,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關媽趕緊笑著解釋道:“這是雲梔燒的。”
滿崽捧著專屬的小碗,咕咚咕咚喝得歡快,嘴邊沾了一圈奶白的湯漬:“媽媽燒的魚湯太好喝啦!”
顧奶奶立馬對顧承硯說道:“雲梔做飯好吃是你福氣好,你可不能就此當了甩手掌櫃,要多學,聽到沒有?”
顧承硯耳提麵命,立馬答道:“奶奶放心。”
一頓飯吃的大家都很暢快,尤其是顧老爺子,作為一個沉迷於釣魚,但對吃魚興趣不是很大的人,今天也多添了兩碗飯。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喧鬨聲。
關媽趕緊說道:“我出去看看。”
沈雲梔朝顧承硯看了一眼,她覺得來的人可能是蘇美蘭。
顧承硯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就算是蘇美蘭也沒事,軍區大院不是蘇美蘭可以撒野的地方。
門外,蘇美蘭的頭發亂糟糟的,活像個瘋子。
她不顧旁邊警衛員的拉扯,潑婦一般坐在大門口,大罵道:
“顧遠堂!你這個負心漢!我伺候你吃穿二十年,你現在說離婚就要離婚?”
警衛員小張急得滿頭大汗:“蘇同誌,您彆這樣,影響不好。”
“影響?”蘇美蘭突然獰笑起來,鮮紅的指甲指著顧家大門,“他們顧家把我當人看了嗎?這麼多年,連個傳家玉鐲都不肯給我!”
“你們顧家到底還有沒有良心?我嫁給顧遠堂將近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顧家人從來沒承認過我這個兒媳婦!”
“現在顧遠堂要跟我們離婚了,你們心裡高興了吧?這些年來就算你們不認我,我心裡也想著你們年年都準備東西送過來,真不明白我哪裡比不過林婉芝,你們就這麼看不上我?!”
屋內,顧老爺子“啪”地摔了筷子:“這個瘋婆子!”
顧奶奶卻異常冷靜,擦了擦嘴角:“雲梔,帶滿崽上樓去,我去跟她說清楚,要罵就去找顧遠堂,彆在我們顧家門口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