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梔和趙羽然從百貨大樓走出來的時候,顧承硯正隨意地倚靠在軍用吉普車前。
他的站姿看似放鬆,卻依然帶著軍人特有的筆挺,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周圍路過的女同誌都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卻又在他淩厲的氣場下不敢多看。
陽光穿過梧桐樹葉,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將這一幕渲染得像幅精心構圖的電影畫麵。
沈雲梔忍不住用目光描繪著這幅畫麵,實在是太好看了,她忍不住想要畫下來。
就在這時,顧承硯看到了她們,幾步上前,問道:“買好了?”
“買好了,我和嫂子一人買了支口紅。哥,你看我和嫂子擦了口紅之後,是不是顯得氣色更好更漂亮了?”
趙羽然說著嘟了嘟嘴,想讓顧承硯更清楚的看到她擦了口紅的嘴唇。
然而顧承硯卻壓根沒有看她。
他的目光落在沈雲梔的唇上,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那抹嫣紅襯得她肌膚如雪,唇瓣像沾了露水的花瓣般嬌豔欲滴。
“嗯,好看。”他的聲音比平時低啞了幾分,目光灼灼地盯著沈雲梔,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沈雲梔感受到他的目光,輕咳一聲,提醒他,羽然還在呢!
趙羽然看著眼裡隻有嫂子的顧承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把嘟起的嘴巴收了起來。
“你眼裡隻有嫂子,壓根就沒看我。”趙羽然哼了一聲說道。
顧承硯回道:“你嫂子的口紅顏色好看,你的一般。”
趙羽然:“……我和我嫂子買的同一個顏色!!!!”
看著趙羽然氣得不行樣子,沈雲梔既無奈又好笑,給顧承硯使了個眼色,讓他好好說話。
顧承硯這才說道:“逗你玩呢,你嫂子第一好看,你第二好看。”
三人說說笑笑,沒有注意到百貨大樓門口,之前那個婦人死死地盯著他們的車子,指甲差點陷入掌心。
許靜茹剛剛看的很清楚,那個女同誌跟年輕時的沈舒蘭長得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就連脖子右邊的那顆痣都長在了同一個地方!
她對於沈舒蘭的恨意很深,要不是沈舒蘭,她當初早就嫁給了心愛的謝徵!
所以彆說過了這麼多年了,即便沈舒蘭化成灰,她都認得出來!
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沈舒蘭的女兒!
許靜茹想起當年的事情,心中忍不住驚慌,沈舒蘭當年被她設計離開了京市,按理來說絕對不會再回來,如今沈舒蘭的女兒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京市?
難道沈舒蘭她又回來了?
不……她絕對不能讓沈舒蘭回來,更不能讓謝徵知道當年的真相!
想到這裡,許靜茹匆匆上了車,回到了家裡。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沈淵竹看了一眼時間,朝許靜茹問道。
注意到她的臉色有些難看,眉頭一皺:“發生什麼事情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許靜茹看了沈淵竹一眼,神情緊張道:“我剛剛在百貨大樓看到一個長得很像沈舒蘭的女人。”
沈淵竹卻不當回事,繼續把玩著手指上的扳指,說道:“不可能吧,沈舒蘭二十幾年前就離開京市了,要回來早回來了。這麼多年也沒消息,如今都快五十歲了,突然回來做什麼?”
“要是沈舒蘭的這個女兒,是謝徵的呢?”許靜茹突然冷聲道。
“謝徵如今也回國了,要是讓他知道當初是我們一起合夥……”
想到這裡,許靜茹的臉色更顯得凝重。
謝家的子孫給力,如今的謝家比當初還要有權勢,而沈家早就不如當年了。
當初沈淵竹為了不讓沈舒蘭分走沈家的財產,所以阻止沈舒蘭嫁給謝徵。
因為沈舒蘭嫁進謝家,那就有謝家替他撐腰,沈家的財產至少要分給沈舒蘭一半。
但若是沈舒蘭沒有謝家撐腰,那她就隻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孤女罷了。
後來沈舒蘭被他們合夥趕出了京市,他們沈家大房如願得到了財產,可誰知道後來遇到了運動,反而差點被這些財產害死。
還好捐了出去,才沒出事。
要是讓謝徵知道當初是許靜茹和沈淵竹合夥將沈舒蘭趕出京市的,謝徵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沈淵竹的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你先彆自己嚇唬自己,一切等查清楚了再說。”
“要是沈舒蘭真帶著女兒來京市了,那也不怕,當初謝徵可不知道沈舒蘭懷了他的孩子。如今帶著孩子貿然出現,就算謝徵願意認,謝家能認?”
“就算這孩子真是謝徵的,我們也得讓她變成不是謝徵的……”
許靜茹聽到這話,也點了點頭。
……
顧承硯和沈雲梔剛踏進家門,滿崽就跑過來一頭紮進沈雲梔懷裡:“媽媽!我今天看到真的坦克啦!”
小家夥興奮得手舞足蹈,小臉漲得通紅:“太爺爺帶我去了軍事博物館,那裡有這麼大——”
他使勁張開雙臂比劃著,“這麼大的大炮!還有會轉圈圈的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