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沈雲梔甚至沒顧得上給莫向晚一個眼神,就直接進了辦公室。
因為她實在是迫不及待想要采訪一下這位參加過紅軍長征的老同誌了。
辦公室裡,一個年約六十的老同誌坐在那裡,見到沈雲梔之後,立馬站了起來跟她握手。
“沈乾事你好,我姓吳,你叫我老吳就行了。”老吳的手掌粗糙溫暖,布滿老繭。
他笑著招呼沈雲梔坐下,眼角堆起深深的皺紋:“早就聽說咱們部隊來了個會寫文章的才女,今天總算見著了。”
沈雲梔連忙擺手:“吳老您過獎了,我今天是來跟您取經的。”
她掏出筆記本,眼睛亮晶晶的:“聽說您參加過長征?能跟我講講那時候後勤部的故事嗎?”
老吳的眼神忽然變得悠遠。
他摸出一個磨得發亮的銅煙鍋,在桌上輕輕磕了磕:“那是1935年冬天……”
“那時候我才十六七歲,還隻是後勤部的一個小兵,我們翻越夾金山時,棉衣不夠。後勤部陳部長偷偷把自己的棉衣讓給傷員,自己穿著單衣在零下二十度的雪地裡奔走。”
“有天夜裡查哨,我們發現他倒在雪地裡……”
“掀開他的衣服一看,裡麵塞的全是乾草。師長看到後,憤怒地問後勤部長呢?為什麼棉衣少了不上報!可……可後勤部長就是他啊……”
老吳回憶起當初的畫麵,渾濁的眼睛濕潤了。
“直到臨死前他還惦記著,說三連的草鞋該換了……”
聽到老吳說的話,沈雲梔和佟愛菊等人,都忍不住歎了口氣。
佟愛菊也是個感性的人,抹著眼淚說道:“咱們現在的好日子,都是這些烈士用他們的命換來的。”
沈雲梔點頭附和道:“佟嫂子說的沒錯,所以我們更應該把這些事情報道出來,讓更多人知道革命先輩的付出與犧牲。”
“吳老,我想在報刊上開個專欄,就叫‘永不褪色的記憶’,您看行嗎?”
老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啊!要讓年輕人知道,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怎麼來的!”
“張部長,咱們後勤部還有經曆過抗戰的老人嗎?我想把他們都采訪一遍,多收集些素材。也不一定非要參加過抗戰的,隻要經過感人事跡,能言之有物,引人深思的都可以說出來。”沈雲梔朝張部長問道。
張部長點點頭:“有,有,我這就帶你去!”
說著,張部長便帶著沈雲梔朝前走。
沈雲梔又采訪了好幾個人,他們的年紀都比較大了。
有些人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但是還繼續在部裡乾活,乾起活來比年輕人還有勁兒!
提起以前的事情,有人感慨,有人唏噓,但是更多的則是有著欣欣向榮的生命力。
正因為經曆過從前的苦難,才更懂得珍惜現在的幸福生活。
沈雲梔的筆記本很快就記滿了厚厚一遝。
她發現這些老同誌的故事雖然各不相同,但都閃耀著同樣的精神光芒——堅韌、奉獻、對黨的忠誠、對人民的赤誠。
這些故事,夠她的報刊出好幾期的內容了。
采訪結束後,沈雲梔抱著厚厚的筆記本走出辦公室,臉上還帶著感動的神情。
夕陽的餘暉灑在後勤部的小路上,她正低頭翻看筆記,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