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淚眼,看向負責記錄的女兵,語氣忽然變得“猶豫”而“複雜”,帶著一絲刻意營造的羞怯和退讓:
“兩位同誌……其實……其實我之前對陳副團長……也是有些好感的。他可能也是一時衝動……才犯了錯誤。”
她吸了吸鼻子,仿佛下了巨大的決心,紅著臉說道:
“如果……如果陳副團長願意承認錯誤,對我負責……娶我的話……我……我可以考慮撤銷舉報。畢竟,鬨大了對部隊影響也不好,我也不想徹底毀了他的前程……”
另一邊,審訊室內,氣氛同樣凝重。
陳鬆柏坐在椅子上,腰杆挺得筆直,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憋屈。
他一遍又一遍地向對麵的乾事強調:“同誌,我以軍人的榮譽發誓!我絕對沒有對莫向晚同誌有任何不軌行為!我是聽到她喊救命才衝進去的!耍流氓的是另一個男人,我進去的時候他正翻牆逃跑!”
負責記錄的乾事繼續問道:“陳副團長,你說你看到了那個逃跑的男人,你看清他長什麼樣子了嗎?有什麼特征?”
陳鬆柏懊惱地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無奈地搖頭:“……沒有。我跑到巷子裡去的時候,那人跑得太快,隻看到一個翻牆的背影,沒看清正臉。”
乾事合上筆錄本,點了點頭:“好的,情況我們了解了。陳副團長,你先休息一下。”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動靜,門被推開,顧承硯走了進來。
乾事見領導點頭示意,就知道顧承硯已經得到允許,便暫時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
陳鬆柏一看到顧承硯,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猛地站起身,情緒激動地脫口而出:
“老顧!你信我!我真沒做這種混賬事!我……我心裡就隻有羽然!我要是乾了這種事,我天打雷劈!”
他急得眼睛都有些發紅,尤其是提到趙羽然的名字時,語氣悶悶地。
他怕這盆臟水潑下來,傳到趙羽然耳朵裡,讓她誤會,讓她再也不理他了。
顧承硯看著他這副樣子,上前一步,大手重重按在陳鬆柏的肩膀上,沉聲道:“廢話!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能信不過你的為人?我要是信不過你,我都多餘來這一趟!”
“你把心放回肚子裡,羽然那邊你放心,我們不會跟她亂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你把事情的經過,每一個細節,都原原本本再跟我說一遍。”
陳鬆柏聽到顧承硯這番話,尤其是關於趙羽然的保證,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一些。
其實他和顧承硯認識這麼多年,雖然平時插科打諢互相拆台,但過命的交情在那裡,他知道顧承硯會信他,隻是事關趙羽然,他方寸大亂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將如何去買菜、如何聽到呼救、如何衝進小巷、隻看到一個逃跑的背影以及莫向晚如何突然撲上來反咬一口的過程,詳詳細細地又敘述了一遍。
顧承硯聽得麵色沉凝,眼神越來越冷。
這擺明了就是衝他來的仙人跳,隻是陳鬆柏比較倒黴撞上了。
他拍了拍陳鬆柏的肩膀,語氣堅定:“你放心,這事交給我。你嫂子也會幫忙,我們絕不會讓莫向晚的奸計得逞,一定還你清白!”
……
顧承硯離開審訊室,沈雲梔立馬問他陳鬆柏都說什麼了。
顧承硯轉述了一遍,當沈雲梔得知陳鬆柏沒有看清楚一開始那個人的臉時有些可惜,說道“要是看清臉就好了,我還能畫下來……”
但沒看清,就不好辦了,僅憑這點描述,無異於大海撈針。
沈雲梔朝剛剛帶他過來的小戰士問道:“我能不能再去跟莫向晚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