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謝祁白則是應滿崽的要求,拿出自己的畫筆和畫紙,畫這幅“騎馬圖”。
滿崽看著舅舅畫的風景,小眉頭皺了起來,一本正經地指點道:“舅舅,你這個太陽的顏色不對,太黃了!天空也不夠藍!還有這裡,小花花的顏色太少了!”
被一個奶娃娃質疑色彩運用,這位畢業於頂尖美院、如今掌管全國宣傳工作的領導,隻能哭笑不得地連連點頭受教。
謝老太太則拉著沈雲梔坐在沙發上,慈愛地拍著她的手,說著體己話,問著她這些年的生活細節,眼中滿是心疼和關愛。
沈雲梔看著父親被兒子當馬騎,輕聲嗬斥:“滿崽,不許沒規矩,快從外公身上下來。”
正玩得開心的謝徵卻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笑容滿麵:“沒事沒事!雲梔你彆管,讓孩子玩!我樂意陪他玩!”
他享受著這難得的天倫之樂,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喜悅。
而且還是他主動提出要給滿崽當大馬騎的,滿崽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會提這樣的要求,但是大人主動這樣說,他自然也躍躍欲試。
一玩起來,便不亦樂乎了。
玩鬨了一陣,謝徵想起什麼,起身去書房取來一本厚厚的舊相冊。
他小心翼翼地翻開,裡麵大多是沈舒蘭年輕時的照片。
有許多是在國外拍的,照片上的沈舒蘭穿著時髦的連衣裙,站在異國的街道或標誌性建築前,笑容明媚,眼神清澈,充滿了那個時代知識女性特有的風采和活力。
謝徵指著照片,一張張地給沈雲梔講述著當時的場景和趣事,眼神裡充滿了溫柔的懷念。
沈雲梔靜靜聽著,通過這些定格的光影和父親的敘述,一點點拚湊著母親另一麵的、她從未了解過的人生。
晚上,謝家早已為他們準備好了舒適的房間。
洗漱完畢後,滿崽迫不及待地爬上床,開始拆今天收到的那些紅包。
看著攤了一床的鈔票,小家夥眼睛瞪得溜圓,發出“哇”的驚歎,小財迷本性暴露無遺。
沈雲梔看著他那個樣子,好笑又無奈,說道:“這些錢媽媽都給你存起來。”
顧承硯靠在床邊,看著妻子和兒子笑鬨,臉上帶著溫柔而滿足的笑容。
他能感覺到,回到謝家後,沈雲梔整個人都變得更加放鬆和柔軟,眉宇間那份隱約的鬱結似乎也散開了許多。
他為妻子找到了家人感到由衷的高興。
這一夜,謝家老宅充滿了久違的溫馨和歡聲笑語。
然而,這份溫馨並未持續太久。
第二天一早,謝徵剛起床不久,書房的保密電話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眉頭緊緊鎖起。
秘書在電話裡焦急地彙報:“部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