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徵又叮囑了幾句,便起身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了小兩口。
謝徵一走,顧承硯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沈雲梔身邊,拉住她的手,眼神裡帶著些許愧疚和不安:
“媳婦兒,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爸那麼想你留下,我卻……”
他知道沈雲梔剛認回父親,正是需要和家人多相處的時候,可一想到如果沈雲梔調回京市,自己就要和她、和兒子分隔兩地,心裡就像被挖空了一塊似的,難受得緊。
沈雲梔反握住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溫柔而堅定:“說什麼傻話。”
“其實不光你舍不得我們,我和滿崽也舍不得你。”
“而且剛剛爸不是說了嗎?到時候他會來南省看我們的,交通總會越來越方便。我呢,也會經常抽時間帶著滿崽回京市來看爸、爺爺奶奶還有大哥他們。距離不是問題,心在一起就好。”
她頓了頓,看著丈夫的眼睛,語氣裡充滿了對未來的信心:
“再說了,我家顧參謀長這麼年輕有為,表現又這麼優異,立了多少功?隻要你自己願意,將來調回京市總軍區,那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等到那個時候,我們一家就能在京市團聚了。你既能繼續你的事業,我和滿崽也能常伴家人身邊,不是兩全其美嗎?”
顧承硯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嗯!媳婦兒,你說得對!是我鑽牛角尖了。為了咱們一家能早日在京市團聚,我在部隊一定更加努力!”
客廳裡,顧奶奶和謝奶奶一左一右抱著滿崽,舍不得撒手。
兩位老人家自從沈雲梔認親後迅速熟絡起來,這幾天顧奶奶天天來謝家串門,就為了多看幾眼曾孫。
一想到又要好久見不到小家夥,兩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顧爺爺心裡也酸溜溜的,但他嘴硬,見老伴兒掉眼淚,沉著臉在旁邊道:“這有什麼好哭的?彆當著孩子的麵哭哭啼啼,讓孩子心裡難受!”
顧奶奶抹了把眼淚,瞪他一眼:“我那不是舍不得嗎?你難道就舍得?哼,還不是怪你!當初要不是你點頭,承硯能去那麼遠的邊境?現在想見一麵都難!”
顧爺爺被噎得吹胡子瞪眼,覺得這鍋背得冤:“那能怪我嗎?那是組織分配!再說當初我是想讓他留在京市總軍區的,是這小子自己跟他爹擰著勁,非要……”
眼看老兩口要拌嘴,謝奶奶趕緊打圓場,說到時候他們可以一起去雲省看雲梔和滿崽。
至於顧承硯,那是順帶的……
……
今年京市的雪來得特彆晚,按往年早就銀裝素裹了,可今年直到過年才零零星星下了點雪珠子。
沒想到臨行前一天下午,天空竟洋洋灑灑飄起了鵝毛大雪。
滿崽第一個發現下雪了,興奮地小臉貼在玻璃上,哇哇大叫:“媽媽!爸爸!下雪啦!好大的雪!”
顧承硯笑著抱起兒子:“走,爸爸帶你去堆雪人!”
父子倆裹得嚴嚴實實衝進院子,很快,笑聲和玩鬨聲就響了起來。
顧承硯長得高大威猛,沒想到手倒是挺巧的,不僅堆了個大大的雪人,還用雪捏了許多可愛的小兔子、小老虎,憨態可掬地排在門口。
滿崽也在旁邊幫忙做小雪人,還撿來了小石子用來給雪人做紐扣。
沈雲梔就坐在溫暖的客廳沙發上,透過窗戶看著玩得不亦樂乎的父子倆,臉上不自覺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家人團聚,愛人相伴,孩子健康活潑,這種踏實而飽滿的幸福感和歸屬感,讓她心裡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