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恐怖,令所有人心頭都膽寒,少年太恐怖了,如一尊殺神,無情獵殺聖境。
“殺得好!一群狗崽子,窩裡橫,算得了什麼?!”器靈大聲叫好,飛上高天,睥睨剩下的聖者。
它的聲音很輕蔑,在眼下沉悶的環境中顯得突兀,讓所有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狐假虎威!
這是眾人對它的評價,既有羨慕,也含嫉妒,認為器靈運氣很好,跟隨上了這麼一個天縱人物,不然此刻哪輪得到它這樣囂張?
當然,最主要的是,如今場上大洗牌,那些聖者可能很難走脫了,都要看少年臉色行事。
“還有人要指教的嗎。”楊清流目光掃過青天,凝視餘下的聖境,表情很平靜。
他的身上還染著聖血,但是情緒卻沒有波動,仿佛屠聖對於他來講根本微不足道,不值得上心。
但是,哪有人敢開口說話?
血淋淋的例子就擺在眼前,死者都是鎮壓一方的強大生靈,在這一方世界裡,雖算不得強橫,也與弱小不沾邊。
可是,少年斬殺他們就如屠雞宰狗,太可怕,不由得眾聖境不心悸。
楊清流沒有繼續開殺戒。
並非不想,而是不願意在這些人身上繼續浪費時間了。
此刻,他目光凝在高空中,麵容枯槁的鹿婆婆身上,一時不知該露出怎樣表情。
“我要撐不住了...”
“請...帶我的孫兒離開。”
不久前,這樣一道聲音傳入楊清流耳中。
很顯然,這是老嫗在低語,甚至可以說是懇求,發出微弱的神念波動。
此刻,老嫗無比虛弱,可以看見,生機近乎斷絕了,一身精氣血被抽離大部分,因為本就壽元無多,如今本源儘去,哪怕絕強親臨都很難救回來了。
“還能救嗎?”銀露上前,順著楊清流的目光望去,心頭不忍。
一路行來,老婆婆對他們真的很不錯,或許彆有目的,但論跡不論心,這份好意始終做不得假。
“很難了,況且哪怕救回來也活不了多久,沒有那等天材地寶續命。”楊清流搖頭,沉重道。
驀地,他想起第一戰將曾告知他的話語,言明寨子不會輕易淪陷,哪怕在黑暗侵蝕下都能抵抗一些時日。
他本以為,其埋下過後手,未曾想現實居然這般殘酷,要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婆婆去撐,在黑暗裡燃燒一抹生的希望。
“可是...他是怎麼知道鹿婆婆有這等本事?”楊清流低喃,心頭有疑惑。
隨後,他的目光又望向小男孩,想到慈衣曾讓自己關照這個孩子,心頭疑慮更甚。
不提小男孩,哪怕似鹿婆婆這樣生存漫長歲月的生靈,壽元也難以追溯到那場滅世大戰。
按理說,慈衣與第一戰將一直在那片小界裡,應當不知道外麵的事情才對。
“喀嚓。”
沒有給予他過多胡思亂想的時間,綻放仙光的城牆上突然出現一道裂縫,黑色霧靄洶湧,在這一刻沸騰,在衝擊,震得牆麵上的符文黯淡,鹿角失色。
“快走,不要在這裡久留!”
那微弱神念波動再度傳出,這次帶上了些許急切,也更加虛弱了。
“走,去尋老寨主。”楊清流麵色複雜,心中難過。
再見老嫗,不曾想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說到底,兩界戰爭太殘酷,敵手都不曾真正出現,就已經要有人犧牲,沒有大人物在場,一群真仙,聖者要怎樣抵擋?
哪怕如今的楊清流已經強大了許多都無用,不夠看,難以麵對真正的黑暗。
故此,他很果決,呼喚一眾人,轉身就朝寨內疾馳,知道不能浪費對方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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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過程中,小男孩緊咬著牙,默默流淚,眼眸緊盯枯槁人影,兩人雖無血緣關係,但卻比之真正的親人都親近,如今對方將隕,他又如何能不心傷?
隻是,他很懂事,知道此時的自己什麼都做不了,故而將一切都埋在心裡,不願出聲影響眾人。
.......
不遠處,一眾聖境同樣看到了那處裂隙,麵色驚變。
“要不要跟下去?”藏在濃霧中的那個聖境開口,發出詢問。
現在,他真的有些發怵,不敢去接近那個少年殺神,對方太凶悍,說不定會直接斬掉自己。
可是,老嫗能撐多久?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繼續下去多半要出大問題,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他不想白白放棄希望,就此葬在這裡。
“跟下去吧,我想他應該不會再行殺戮,畢竟我等終歸沒有動手,隻是作為旁觀者,於情於理都不應遷怒。”
略微沉寂,有人這樣開口,做出最後決議。
........
另一邊,楊清流與陸方等人來到寨內的一處古建築前,過程中,他帶上東方玨,希冀對方也能通過仙門,尋到生機。
當然,其本人對此並不看好,心態放的很平。
鹿婆婆離去前,曾對她說過一些密辛,告知,在這裡複蘇的生靈,大抵都要被仙界排斥,縱然真的開啟仙門也無用,難以入內。
事實上,早先老寨主就是因此被拒絕了。
並非仙界不允,而是那道門戶自身排斥,不願接納她這樣的生靈,無關境界,隻能說仙途已斷,她不能去那片淨土了。
“既然如此,那些聖境為何還要打生打死?”銀露驚疑,不願意相信。
這等同於宣判命運,在怎麼爭都沒有意義,結局注定淒涼,注定要與這片小界一同死亡。
“因為他們都不知道,我沒有說,不曾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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