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清楚蓐收口中的缺陷為何。
那是在下界見到殘仙，對方為他修補的丹田根基時留下的一絲瑕疵。
當然，所謂丹田，在他成仙時便化作本源，融於血肉，早已沒有切實存在。
彼時殘仙就提點過，係統修補丹田的材質相當非凡，他看不透，而楊清流也一直沒有找到替代品，更進一步的升華。
沒曾想會成為今日之掣肘。
.......
忽然，楊清流心頭一動，他想起不久前采摘到的冥古草，那是能幫助肉身升華的神藥。
“拚一把！”
他自語，取出仙草一口吞服而下，要借此蛻變！
他對自己的肉身有信心，相信可以承受這種力量，並且剛好有一位不世敵手，能借此疏導藥性。
“他瘋了！”
此刻，所有人都看見他的動作，皆驚呼，認為少年不理智，在自尋死路。
自古，還未有天仙生食冥古草還活下來的例子，舉世不見，連帝子都不敢貿然嘗試。
“殺！”
楊清流斷喝，仿佛在這一刻燃燒起來，渾身如熔爐般璀璨，神焰不絕，席卷虛空。
“破釜沉舟麼？”蓐收平靜，並不驚訝，果斷出手。
像他這樣的生靈，曾證道最高，經曆太多，自身便完成過太多不可能的傳說。
在他看來，楊清流是同類人。
“殺！”
天塌地陷，兩人再度大戰，比起早先更加激烈，戰血不時飛濺，激起虛空浪濤千層！
兩人戰至白熱化！
楊清流更是癲狂了，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血肉精華都在燃燒，並且不知為何，視線也越發模糊，眼前不知何時竟被鮮血浸染，入目鮮紅！
“這是寂滅的前兆嗎？”
他心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終究沒有挺過來嗎？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來到了另一片時空。
這裡殺聲震天，遍地斷肢殘骸，滿目皆是骨，比草都輕賤。
“這是什麼地方？”
楊清流蹙眉，頗為迷茫，但神魂卻本能的親近，因為嗅到一縷來自故鄉的味道：“很熟悉的氣息，是玄域嗎？”
他有些驚訝，仔細感應後卻發現，這裡的天道氣息與玄域相近，但又大不一樣，太強盛，充斥本不存在的仙道韻律。
他四顧，片刻後瞳孔倏地收縮！
因為，他看見了一個個如星辰般耀眼的人，遍布青天各處。
而他則位列最高，與兩個天帝般的人物，以及十一位氣機如淵的蓋代生靈並肩！
隻不過，此刻他們身上都淌著血，目光遙望天空。
那裡，本應燦爛的蒼穹，此刻卻漂浮著一個又一個血肉漩渦，如來自域外的眼眸般注視這片世界。
同時，一道黑色的通天門戶敞開，看不見儘頭，直通無邊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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