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挺久以前了。”暗德尷尬地撓了撓頭，“不過你也知道，後來事情太多了，根本沒機會。”
“嗯…也是。”
氣氛再次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摩天輪上升的嗡嗡聲。
然而在這安靜之中，琪亞娜忽然輕聲問道：“話說…暗德，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暗德聞言，側頭看向她：“嗯？問吧。”
琪亞娜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直直地看著暗德：“你…是穿越者吧？”
暗德並沒有露出震驚的神色，反而隻是沉默了幾秒，然後很坦然地點了點頭：“嗯。”
琪亞娜微微一愣：“你不意外我知道？”
暗德笑了笑：“是約瑟他告訴你的吧。其實…我原本就想趁現在告訴你的，看來我也不用思考怎麼開口了。”
琪亞娜眨了眨眼睛，顯然沒想到暗德會這麼坦然承認。
琪亞娜猶豫了一下，繼續問道：“那…你是從什麼樣的世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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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德緩緩開口：“我的故鄉…那裡沒有崩壞，也沒有律者，隻有普通的人類和普通的日常生活。
在我原來的世界裡，有一款遊戲叫《崩壞三》。而你，就是這款遊戲的女主角。”
琪亞娜點了點頭：“約瑟也說過這個。”
暗德點了點頭，繼續道：“我知道你的名字、你的過去、你的經曆……甚至連你未來的事我都知道。因為這些，在遊戲裡全都是劇情。”
琪亞娜分析了一下暗德的話後，總結出：“所以…你在你的世界裡，是通過遊戲認識我的？”
“沒錯。”
“那…你為什麼會來這個世界？”琪亞娜試探性地問道。
暗德輕輕歎了口氣，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睡了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了。”
“……”
沉默在車廂內蔓延開來。
過了半晌，琪亞娜又低聲問道：“那…你來到這個世界，是想改變什麼嗎？”
暗德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想改變故事的悲劇。”
琪亞娜猛地抬頭：“故事的悲劇？”
暗德點點頭：“在原著裡…四個月前麵對空之律者的是姬子老師。”
琪亞娜的心猛地一沉：“姬子…老師？可是她不是……”
“沒錯。她為了救你…死在了虛數空間。”暗德直接預判了琪亞娜後麵的話並解答道，隨後他看向在下麵德麗莎旁邊的姬子，“就現在來看…我做的似乎還不錯。”
琪亞娜低下頭，心情變得無比複雜。許久之後，她才輕聲問道：“那…你在遊戲裡，是怎麼想我的？”
暗德怔了一下，隨即輕輕笑了：“你是我最喜歡的角色。”
琪亞娜心臟猛地一跳：“誒？”
“在我原來的世界裡，我用我的七年青春看著你長大。我喜歡你的性格、你的堅持、你的善良…所以我才格外在意你。”暗德低聲說道，“後來…當我發現自己真的來到了這個世界，我心裡第一個想的就是——
我要保護你，哪怕為此獻上自己的生命。
這也是我當時不怕空之律者的原因。”
琪亞娜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她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你這家夥，說這種話太犯規了吧！”
“啊…抱歉，沒忍住。”暗德撓了撓頭。
“你個大笨蛋…”琪亞娜低下頭，緊緊攥住了自己的衣擺，臉上的紅暈久久未散。
摩天輪緩緩上升，當車廂抵達頂端時，天邊的夕陽正緩緩西沉，暖橙色的光輝透過車窗灑落在車廂內，將一切染上了一層溫暖的色調。
琪亞娜沒有看暗德，而是蜷縮著身子，將臉側貼在車窗上，雙眼怔怔地看著夕陽，神色有些恍惚。
“暗德…你知道嗎？”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暗德微微一愣：“嗯？”
琪亞娜吸了吸鼻子，聲音帶上了點回憶的苦澀：“當時我被幽蘭黛爾和暗德雷斯帶回天命的時候…我是真的以為你已經死了……”
暗德瞳孔微微一縮，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琪亞娜……”
“在那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為什麼要救我？”琪亞娜咬著牙，聲音裡透著濃濃的自責和痛苦，“明明我已經成為了空之律者…明明我已經害死了那麼多人…為什麼你還要拚命把我救出來？”
說到最後，琪亞娜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她死死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我被帶回天命的時候，每天晚上我都在想…如果我早點能控製住自己的力量，如果我沒有引發崩壞…你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暗德緩緩張開嘴，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在天穹市流浪的時候每天都在想，如果你還活著該多好…但每次我睜開眼看到的，都是那時隱時現的你的虛影。”琪亞娜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抱緊自己，像是要給自己一點溫暖，“你知道嗎？當時我真的…真的快撐不住了……”
她的聲音微弱而哽咽：“我寧願你不來救我…我寧願你不認識我…至少那樣的話…你就不會因為我而死……
可我又好矛盾…我每天都在期盼你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告訴我這隻是個噩夢…但我又知道，那不可能……
所以…當我真正看到你活著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是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琪亞娜的眼淚終於滑落，她紅著眼眶，哽咽著笑了一下：“結果…你這家夥，連句‘我沒事’都不肯好好跟我說……”
暗德心臟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他張了張嘴，最終卻隻能艱難地擠出一句話：“…對不起。”
琪亞娜搖了搖頭：“沒事的，這一切都過去了，多虧了你的虛影和大家…我這不也是走過來了嗎？”
說著琪亞娜勉強地笑了一下。暗德伸出右手摸了摸琪亞娜的頭：“笨蛋…我們在千羽學園的時候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過去的那些悲劇已然翻篇，而未來的悲劇……
也儘管交給我來解決吧！”
琪亞娜搖了搖頭，她雙手抱住暗德的右手：“笨蛋暗德……你又想一個人背負這一切…你總是這樣。
我不要你一個人背負那麼多東西！你還有我，還有布洛妮婭、姬子、大姨媽、暗德雷斯，還有約瑟和芽衣！所以…未來的悲劇……
應該是由我們一起改變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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