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散去,久違的夕陽再次灑在大地上。
“唔……”
安娜睜開眼,她剛剛還記得自己剛才在和律者意誌戰鬥,睜開眼後倒也是看到了一個藍色和一個紫色的身影。
“你醒了。”
等安娜轉過頭去,看到了已經退出戰鬥姿態靠在自己長槍上的約瑟和已經收起律者力量的芽衣。
安娜愣了一下,感受著熟悉又陌生的空氣,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她緩緩地撐起身體,仍覺得有些虛弱,但更多的是鬆了口氣的感覺。
約瑟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看來你的意識已經完全恢複了,不錯。”
安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感受著律者之力已經徹底沉寂,她的內心湧起了複雜的情緒。她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輕輕地握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幽蘭黛爾終於是趕了過來。隻不過看著現在的情況,似乎已經不需要自己戰鬥了。
看著慢慢走過來的幽蘭黛爾,安娜剛想起身敬禮的時候,卻是一個踉蹌摔了下去,還好芽衣從剛才開始就在一邊,她一下子就扶住了安娜。
“彆勉強,剛剛經曆了那麼多,身體還需要時間適應。”芽衣看著懷裡的安娜,語氣溫和道。
“謝謝…”安娜努力地從芽衣的懷裡站起,她慢慢抬頭看向幽蘭黛爾。
幽蘭黛爾靜靜地注視著安娜,藍色的眼眸中透著審視,卻沒有責備。她緩步上前,語氣平靜而堅定:“安娜·沙尼亞特。”
安娜咬了咬唇,勉強站穩,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直視幽蘭黛爾。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神複雜,有愧疚、有不安,還有些許惶恐:“小隊長……我……”
“你還活著。”幽蘭黛爾平靜地說道,目光沒有絲毫動搖,“這就是最重要的。”
安娜睜大了眼睛,她原以為幽蘭黛爾會斥責她的失敗,甚至可能已經不再承認她的身份,可是……
“你能回來,說明你還在戰鬥。”幽蘭黛爾繼續說道,聲音依舊堅定,“迷茫、掙紮、失敗……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放棄自己。很明顯,你並沒有放棄自己……
……乾的不錯。”
她努力挺直身軀,哪怕仍然虛弱,但她依舊鄭重地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是……我回來了。”
幽蘭黛爾看著她,微微頷首:“歡迎回來,安娜。”
隨後幽蘭黛爾環視了一下四周,她並沒有發現暗德和暗德雷斯的身影,她轉頭看向約瑟和芽衣。
約瑟在看到幽蘭黛爾的目光後,約瑟從長槍上離開並把長槍拿起耍了個槍花收起來,約瑟走到幽蘭黛爾麵前,鄭重地說道:“他們兩個在處理岩之律者,馬上就回來了。”
幽蘭黛爾在聽到“岩之律者”後歪了歪頭,疑惑道:“炎之律者?炎之律者不是暗德雷斯嗎?”
“啊…抱歉,我不應該用神州話這麼說的。”約瑟在看到幽蘭黛爾疑惑的表情後就知道她在疑惑些什麼了,“他們兩個在處理第七律者。”
“原來如此,那個律者反應原來不是暗德雷斯嗎?”
約瑟點了點頭:“情況有點複雜,但是不必擔心。不說暗德,就暗德雷斯在那裡,不會出問題的。”
就在約瑟說完後,幾人的身旁出現了一個紫色的傳送門。幾秒鐘後,暗德、夜梟和暗德雷斯依次從傳送門裡走了出來。
在看到其它人後,暗德轉過頭微微一笑:“你看,我就說約瑟他們的速度也肯定慢不到哪裡去的。”
“哼,算你們運氣好,沒想到兩個都被你們給救了。”暗德雷斯看到了一旁已經恢複的安娜,他歎了口氣,“算了,那下一個律者老子一定要給她撕碎。”
從傳送門裡出來的夜梟和一旁的安娜對上了視線。在他們對上視線的一瞬間,他們光速避開了彼此的視線,他們都不敢看向彼此。
而暗德則是及時捕捉到了這一情況,他拍了拍夜梟的肩膀,輕聲道:“我已經幫你到這裡了,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把握。”
“謝了,暗德·史奧斯。”夜梟點了點頭,然後他慢慢走到安娜麵前。
“安娜,我……”
“陳天武…對不起!”安娜鼓起全部的勇氣,終於把那句遲到了兩年的話當著夜梟的麵說了出來。
“……你覺得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一切嗎?”夜梟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帶著些許壓抑的怒意,“你知道那時候的我是什麼感覺嗎?你知道我知道我妹妹沒活下來的時候,心裡有多絕望嗎?”
安娜咬緊了嘴唇,她當然知道,她每一個夜晚都在回想,如果自己當初做出了不同的決定,是否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
“我…我知道,對不起……”她低下頭,拳頭死死地握著,指甲幾乎嵌進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