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
蘇離卻絲毫不敢有半分大意。
他的眼神快速掃視著四周,警惕著相柳所流出的血水。
蘇離心中清楚。
凶神相柳,其最危險的能力,絕非是那能夠肆意操控洪水的力量,也並非它那堅如磐石、強橫無比的肉體。
真正讓蘇離感到忌憚的,是相柳身上流淌著的毒血!!
華夏傳說中,相柳噴出來的水比最凶猛的洪水還要厲害,那水又苦又辣,吃了就會送命。
因此,凡是相柳路過的水澤,周圍一片死寂,連最頑強的禽獸也無法生存。
當年,禹見相柳如此猖獗,肆虐人間,就運用神力殺了相柳,為民除害。
沒錯,這個禹,正是那位大名鼎鼎、治水有功的大禹!
相柳身上流淌出的血,隻要一沾到土地,那片土地便會變得寸草不生,五穀無法生長,大片的地方都被汙染。
禹為了防止相柳的毒血繼續擴散,嘗試用泥土進行填塞。
然而,三次填塞,三次塌陷,根本無法阻止毒血的蔓延。
最終,禹隻好將這片被汙染的土地劈為池子,而後各方天神在池畔築起一座高台,以此來鎮壓相柳的妖魔之氣。
由此看來,真正有毒的並不是相柳吐出的洪水。
而是相柳身上流淌的血!
相柳狡猾地將血混在噴吐出的洪水當中,這才營造出洪水有毒的假象,欺騙了無數世人。
相柳與蘇離交手的時間越長,心中的震驚就愈發強烈。
這個年輕的人類,年紀輕輕,修為卻如此之高,已經讓它感到無比棘手。
可為什麼,他竟然連自己的血有毒這件事都知道!
不過,相柳心中雖然震驚,但卻並未就此慌亂。
就算你知道我的血有毒,刻意躲避,那又如何!
相柳目露凶光。
隻要讓你避無可避,能笑到最後的,依舊是我!
相柳扭動著如山嶽般巨大的身子,無數鮮血從它破損的鱗甲中汩汩滲出,瞬間將周圍的洪水染成了詭異的紅色。
這一幕,直接給紙紮匠嚇得臉色慘白,話都說不利索了。
“相柳大人!相柳大人!我還在您附近呢!你這樣毫無顧忌,大範圍的釋放血毒,先遭殃的會是我啊!”
相柳的血液瞬間在水中彌漫開來。
紙紮匠躲閃不及,身體與毒血接觸。
很快,紙紮匠渾身的血管開始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般鼓脹起來,原本正常的膚色迅速變成了深紅,仿佛熟透的瞎子一般。
他在短短的幾息時間之內,便中了血毒!
這一刻,紙紮匠才真的慌了。
他支支吾吾,結結巴巴的說道。
“相柳大人,彆開玩笑了!給我解藥!我.....我......我中毒了!”
“閉嘴!”
本就因為與蘇離的激烈戰鬥而心情煩躁、怒火中燒的相柳,此刻被紙紮匠苦苦哀求的聲音徹底激怒。
尾巴一甩,狠狠朝著紙紮匠甩去。
他媽的,白蓮教又如何?
來得這麼晚,我都快靠自己突破封印了。
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
一點忙都幫不上,還在那裡嗷嗷亂叫。
我打不死蘇離,我還打不死個你?
真給你臉了!
相柳的理智之弦,已經繃斷!
紙紮匠壓根沒想到相柳會忽然對自己出手。
巨尾瞬間朝著紙紮匠打來。
紙紮匠瞳孔急劇收縮,下意識地喚來紅嫁衣女屍擋在自己的身前,可那蛇尾,又怎是區區一具女屍所能抵擋的?
螳臂當車。
蛇尾重重地壓著女屍,轟擊在紙紮匠的身上,他的慘叫聲無比激昂。
紙紮匠的半邊身子,連帶著整具女屍,在這猛烈的一擊之下,都被砸成了肉泥。
鮮血、碎肉和破碎的衣物混合在一起,再也無法不分彼此。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紙紮匠和紅嫁衣女屍,以一種極其慘烈的方式完成了冥婚儀式。
波濤浮動,紙紮匠眼神驚恐,他根本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