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聽了範青秀的話,有些驚訝:“範姑娘懂醫術?”
範青秀莞爾一笑:“懂一些。”
“那不知姑娘擅長哪一科?”
“內傷,尤其擅長……絕症。”
掌櫃的不信,這麼年輕的一個女子,要說懂些醫術他信,但要說擅長絕症,多少有些誇張了。
但礙於對方身份,他不好直言,便道:“範姑娘身為女子,為外男診治多有不便,不如多用心鑽研婦科,也算造福京中女子。”
範青秀聽掌櫃的這麼說,突然想起在天平村時,那些大姐嬸子隱秘之處時常不適,尤其是在孕中,但礙於男女大防,往往隻能忍受病痛折磨,甚至枉死在產床上。
做個女醫,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就有勞掌櫃的請人幫我操持,開一家專為女子診治的醫局,名字就叫慧心醫局吧。”
掌櫃的見範青秀聽勸,欣慰地點了點頭:“好好好,明日一早我就讓黃英去辦這件事。”
黃英是掌櫃的最小的小孫女,平素最喜作男兒打扮,混跡三教九流。
家裡打過罵過,但最後還是拗不過她,隻能由她去了。
要是嫁不出去,那就在家裡當姑奶奶養著。
這件事交給她辦的,倒是合適。
範青秀對此並無異議,見掌櫃答應了,就去了客房,打算在這歇一晚。
寬衣洗漱時,她摸到了蕭恪給她的盒子。
到底是什麼呢?
她帶著疑惑將盒子打開,隻見裡麵放著一條流光溢彩的七寶項鏈,小指寬的掐絲金鏈上錯落有致地鑲嵌著金、銀、硨磲、珊瑚、蜜蠟、紅瑪瑙、琉璃。
她站在銅鏡前比劃了一下,怪好看的。
不愧是太子,眼光就是好!
次日一早,範青秀吃過早飯,離開千金堂,去了宮門外。
她隻等了一刻鐘了,就看到了聯袂而來的陳時亓和馬大人。
兩人熬了個通宵,眼底都是一片青黑。
看到範青秀,陳時亓向馬大人交代了一聲,快步朝她走去。
“秀秀,”他在她麵前站定,道:“我與馬大人推演了一整夜,認為你說的事情有很有可能。”
“你們現在是要進宮?”
陳時亓點了點頭:“既然我們已經推演出來,那就不能冷眼旁觀。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最壞的情況沒有出現,未雨綢繆也不是件壞事。”
“既然想好了,就去做吧。”範青秀說完,轉身離開。
陳時亓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幾瞬,才收回目光,和馬大人往宮裡走去。
乾元殿。
蕭恪聽完陳時亓和馬大人的稟報,瞳孔微縮,表情異常凝重,沉聲問道:“你們有幾分把握?”
蕭恪和馬大人對視一眼,回答:“有六分把握。”
六分啊……不低了。
而六月十一,距離現在隻有不到兩個月。
在這樣的天災麵前,沒有人敢賭。
蕭恪亦是如此。
如今最重要的是,該如何避免這場災難,最大限度降低損失。
……
乾元殿的門到螽夜才打開。
陳時亓進殿時兩手空空,出來時手中多了兩樣東西,聖旨和尚方寶劍。
回到太師府,陳時亓見過陳太師,回到自己院中打算收拾行李,進門後卻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窗前。
“秀秀!”他叫了一聲,語氣裡帶著驚訝和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