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煥雲收拾好東西趕到酒店的時候,已經遲到十分鐘了。
她踩著細高跟,先去了洗手間補妝。
早上出門前,新婚一個月的丈夫霍睿西慵懶地靠在臥室的門框,靜靜地看著她換鞋子,待她準備推開大門的時候,他才緩緩開了金口:“晚上七點,金鑾宴的八樓貴賓一號廳,一起去見一個重要的客戶。”
霍睿西在這一個月裡,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知曉他的消息,向來都是關注次日的都市報娛樂版。
俞煥雲懶得和他說話,回眸都沒有給他一個,隻是淡淡地揮揮手,關上門就離開了。
聯姻的時候就說好了,無論有沒有感情,至少在外人眼裡,他們得表現得夫妻一體。
剛打開粉盒,一抬頭,她就從明亮的鏡子裡看見了霍睿東,不由得詫異地轉過身來。
他把輪椅逼得很近,直接以自己的膝蓋抵住她的膝蓋,抬起頭,眼眸裡有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大哥,你走錯地方了。”
霍睿東看著她紅豔的嘴唇,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試圖將她拉得彎下腰來俯就他。
這可是公共場合,隨時都會有食客過來,萬一被有心人拍到照片,爆出什麼豪門弟媳和大伯哥含情相對等驚天新聞,她這段時日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兩個人的呼吸幾近可聞。
到底是大哥有花花腸子,還是借著這個姿勢試探她?
瞬間,俞煥雲大腦裡有好幾種可能呼嘯而過,但是,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撕破臉。
又或許,他隻是想拉進一些說話呢?
儘管,這個姿勢確實讓人浮想聯翩。
頓了頓,她竭力扯出一個笑臉,伸出手將他的輪椅推開一些,“大哥,是不是想要去隔壁洗手間?我去找一個男服務員給你幫忙。”
霍睿東有點僵住,知道自己有點急切了,她是在給自己台階下。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走進金鑾宴,就猛然跟了過來,內心深處,還是不想看見她難受的。
在洗手間門口,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十分誠懇地告訴她:“彆去一號廳。”
看得出他的反常,俞煥雲反問道:“理由呢?”
知道不說明情況,反而引起她的猜疑會更想去,霍睿東有點艱難地開了口:“新歡舊愛共處一室,這樣的場麵,你確定……承受得住?”
他真是小看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新婚一個月,她就知道丈夫如換衣服一般換新歡,霍家人都不說破,隻怕是以為她一切都蒙在鼓裡,全然不知吧?
“我又不是十幾歲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什麼大場麵沒有見過?大哥,你可彆小看人了。”
嘴巴這麼說著,內心卻有點猶豫,早上霍睿西聲稱是重要客戶,還非要她這個掛名妻子參加,可見,這一次的新歡分量有點重。
莫不是,新歡帶著球來逼宮了?
即便是那樣,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忽視霍睿東引人誤會的姿勢,她將他推到隔壁,疾步喊來一名男服務員。
再也沒有什麼心情補妝了,俞煥雲隻是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抿了抿嘴唇,就大步朝著1號廳走去。
“實在不好意思,下班時間點有點堵車,來晚了一些。小西,你準備介紹什麼貴賓給我認識啊?……”
當看見霍睿西身邊坐著的男人,俞煥雲愣在了當場,腳步無比沉重,根本挪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