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婧怡久久沒有得到胥毅峰的回應。
她疑惑,“喂?大哥,大哥?聽得到嗎?”
“咳……我聽得見。那個……婧怡,是這樣,小黑它……一時半會兒可能走不掉。”
岑婧怡一頭霧水,“走不掉?什麼意思啊?”
胥毅峰又咳了幾聲,“就是……它惹禍了。”
“惹禍了?!”岑婧怡驚詫,“它咬人啦?”
“那倒沒有。”
“它咬狗了?”
“那也沒有。”
岑婧怡:“……”
留意著閨女的顧延卿湊近話筒,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電話費不要錢?”
電話裡,胥毅峰再次輕咳兩聲,支支吾吾終於說出真相:“就是……它,馬上要當爹了。”
“誰?”岑婧怡懷疑自己的耳朵,“誰要當爹了?”
在岑婧怡心裡,小黑和茵茵一樣,還隻是個孩子。
現在聽見胥毅峰說小黑要當爹了。
她的心情無異於像是聽到自己要當奶奶了!
沒等胥毅峰回答,顧延卿將岑婧怡手中的話筒接了過去。
“到底怎麼回事?”
胥毅峰一副犯錯了的心虛語氣:“就是之前,我帶它出去玩,一不留神,它就……自己搞上對象了。”
那天,胥毅峰下了班,興致衝衝牽著小黑出門去遛。
到了公園,他剛想牽著小黑慢跑一會兒,呼機突然響了。
一看是研究室的號碼,他擔心有什麼要緊事,立馬牽著小黑去找電話亭。
電話裡,同事問胥毅峰一組數據。
胥毅峰專注於回答同事的問題,全然沒有注意到手中的遛狗繩在動來動去。
等到他把話筒掛回去,拉著狗繩回頭。
就看見……
看見……
全身黑的小黑,在和一隻全身雪白的狗在……
在……
胥毅峰哪裡經曆過這種事啊。
他自己還沒牽過女孩子的手呢!
“小黑!小黑!”他急得扯了扯手中的狗繩。
小黑看都沒看他,專注搞對象。
因為他喊的這兩聲,周圍看過來的人倒是越來越多。
胥毅峰耳朵發燙,額頭全是汗,站在原地無助得仿佛他才是被牽著的那一個。
他等啊等,等到兩隻小狗從疊羅漢,變成串成串。
等到一個半紮頭發,穿著襯衫長裙的女孩,踩著皮鞋往這邊跑來。
“雪梨!”女孩衝著那隻渾身雪白的狗狗喊。
胥毅峰這輩子從未有過如此理虧、尷尬的時刻。
他硬著頭皮,向女孩解釋:“不好意思啊,這隻狗,是你的吧?剛剛……我就打了個電話,一回頭……它們、它們就……”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看好狗!”
那個女孩有著一雙溫柔的眼睛。
她笑得眼角微彎看著胥毅峰,很大方地說:“沒事,不是你的責任,是我沒看好它,一不留神就讓它跑了。”
“也不怪你的狗,你的狗拴著繩子,要不是我家雪梨願意,它們…也成不了。”
胥毅峰乾巴巴扯了扯嘴角,笑不出來,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