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胥毅峰沒有過多的時間用來考慮糾結,隻能接受顧延卿的幫忙。
十分鐘後,他準時邁步離開,上樓找吳書雅。
可病房裡並沒有吳書雅的身影。
人呢?
去哪兒?
胥毅峰眉頭緊蹙,腳步匆匆轉身離開。
他走到護士站,向護士詢問:“您好,請問306病房的吳書雅去哪兒了?已經出院了嗎?”
“306?吳書雅?您稍等,我幫你看看。”護士翻閱桌麵上的文件夾。
片刻鐘後,護士回答胥毅峰道:“還沒呢,不過她的確是今天出院,一會兒她家裡拿著繳費單來給我們看一眼,就能收拾東西出院了。”
聞言,胥毅峰的眉頭擰得更深了。
既然沒出院,那去哪兒了?
“她沒在病房嗎?”護士好奇問說,“她家裡人在不在?她有自殺傾向,身邊是離不開人的。”
護士越說表情越嚴肅,直接從護士站裡出來,腳步匆匆朝306的方向跑。
胥毅峰跟著她。
兩人推開病房門。
病房內空無一人。
吳書雅的行李已經裝好,放在床尾。
護士看到行李,鬆了口氣,“她應該是出去了,你要找她的話,就在這兒等一會兒吧。”
護士才不管胥毅峰找吳書雅有什麼目的,她隻要確定吳書雅沒有逃費偷偷出院。
護士走了。
留下胥毅峰自己在病房。
胥毅峰抬手看表,距離他上樓來找吳書雅,已經過去五分鐘了。
再找不到吳書雅,吳書雅的家人恐怕就要回來了。
胥毅峰鼻息粗重,往窗外看去,突然注意到對麵樓的樓頂。
樓頂……
自殺傾向……
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想。
來不及細想,他拔腿跑出病房,往樓頂跑去。
今天鵬城的風很大,樓頂更甚。
胥毅峰跑上樓頂,就見人在衣中晃的吳書雅站在樓頂邊緣,搖搖欲墜。
“吳書雅!”他緊張地喊了一聲。
吳書雅聞聲回頭,沒什麼反應,又把臉轉了回去。
“吳書雅!你要乾嘛?”胥毅峰一邊問,一邊試探性地朝吳書雅走近。
“你彆過來。”吳書雅沒回頭,“你要過來,我就跳下去。”
“好!好!我不過去,你彆激動。”
胥毅峰本來就不善言辭,讓他勸回一個站在樓頂邊緣試圖跳樓的人,簡直比讓他單獨殺死一頭野豬都難。
可他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吳書雅跳下去。
他隻能儘力勸道:“吳書雅,你彆激動,彆想不開。你還這麼小,還有大好年華沒有享受。”
“享受?”吳書雅輕笑了幾聲,笑聲中似乎有幾分自嘲的意味。
胥毅峰不知道她的笑是什麼意思,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勸:“書雅,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我知道你很自責,但這不是你的錯。”
“怎麼不是我的錯?”吳書雅終於回過頭來看胥毅峰。
她淌下兩行淚水,情緒有些激動,“要不是我,我爸爸就不會被抓進去了!”
“不!就算沒有你,你爸爸也會被抓進去的!因為你爸爸受賄是事實,他被檢舉揭發隻是時間的問題。”
吳書雅無聲哭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