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江洋大盜之子劉一哲十七歲那年,竟然在無錫家鄉的鐵匠鋪打磨蝴蝶鏢,店鋪錚錚作響。
“劉一哲,你讓我打磨這些玩意兒做什麼?”鐵匠用錘子捶著用火烙紅的蝴蝶鏢。
“沒什麼,主要是為了玩。”一哲雙手抱臂,開口道。
“劉一哲!”忽然,鐵匠放下了錘子和鑷子,走上前一推一哲的頭,“你再這樣玩些有的沒的,整天遊手好閒,我跟你娘說去!”
“大叔,我娘不管我。”一哲很是無奈。
“劉一哲,我跟你說在前麵!”鐵匠一打劉一哲的後腦勺,“你敢用這些打來的飛鏢去暗傷彆人,不用等你爹回來,有你受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爹不回來。”一哲擺了擺手,在衣服中掏著銀兩,“這回多少錢?”
“二十兩!”說著,鐵匠伸手比了一個數字。
“哎,搶錢呢,大叔!”一哲上前,“上次十兩,今天二十兩!”
“我總得為了保著你多收一些吧?”鐵匠看向了一哲。
“行,知道了。”無奈,一哲遞過了銀兩。
不久,一哲拿著鐵匠打造的蝴蝶鏢走出了鐵匠鋪。
誰料,街上的孩童竟然拉著手,轉著圈,唱著新編的歌謠:“劉一哲,劉一哲,大盜之子劉一哲,攀岩走壁闖南北,他爹失蹤十年載,至今仍是未歸人,江洋之大何處尋,何處尋?”
然而,麵對那個失蹤了近十年的父親,一哲早已麻木,甚至淡忘,隻見,他穿過了繁華的鬨市,來到了一片浩渺的湖畔邊,坐在湖邊。
“彆跑,站住!”忽然,身後樹林傳來了一陣喊聲。
劉一哲猛地回頭,頓時一愣,隻見,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女子追著一匹白色的鹿!
“九色鹿!”一哲大驚,立馬起身,追了過去。
九色鹿從一根倒下的枯木上躍了過去,那個女子輕盈躍起,用手一撐枯木,也跟著躍了過去!
“站住!”那個女子一個轉身,搖起了手上的迷心鈴。
頓時,迷煙四起,周邊爬來了不少蜘蛛、蠍子、蜈蚣等毒物,將九色鹿團團圍住。九色鹿一跺前蹄,身後散發金光萬丈,向四周襲去,很快,那些毒物紛紛向後退去!
“住手!”一哲忽然從空中落下,撲向了那個女子。
隻見,一哲直接將那個女子仰麵撲倒在地,頓時,空氣仿佛靜止,兩人四目對視,心頭小鹿亂撞,誰料,那個女子忽然扇了一哲一巴掌!
“我……不是故意的……”一哲一愣,立馬起身。
“你誰啊,壞我好事!”那個女子起身推開了一哲。
一轉身,隻見,九色鹿已經遠去,那個女子立馬追了過去!
“哎,喂!”獨留一哲一人在她身後喊著,很是無奈。
傍晚,一哲回到家中,大門敞開著,他的母親正做好晚飯擺上了飯桌。
“娘,我回來了。”一哲走了進去。
“還知道回來!又上哪去了?”母親看向了一哲。
“娘,我去了一趟鎮上,快端午了,想買些粽葉。”一哲上前,“不過好像那個小販不在。”
“罷了罷了,大不了明天再去一趟。先吃飯吧,還有幾個菜我去端。”說著,母親轉身進入了灶間。
“娘,我還有點事情,你先吃!”說罷,一哲離去。
隻見,一哲來到了父母的房間,推開了一個箱子,翻開了一本日記,一手拿著蝴蝶鏢,按照上麵的圖片仔細端詳著。與此同時,箱子中還有一把天鎖斷魂刀和一個乾坤袋……
十年前,劉一哲的父親劉博啟在江湖上莫名銷聲匿跡,一直以來劉一哲和自己的母親隱居在江南,過著安逸的生活。
然而,一哲父親的日記本上麵記載著每一次他父親盜取寶物的經過以及寶物最終的去向。在母親看來這是一本再普通不過的日記,誰料,在翻閱中一哲似乎發覺事實並未那麼簡單。
日記截止於十年前的六月中旬,也就是他父親消失的那一天。他父親究竟去了哪裡?是被囚禁起來了,還是被人暗殺了?江湖上不為人知。然而,一哲有一種預感,父親還活著。
後來,為了調查他父親的下落,每到夜裡一哲就以他的名號到處盜取各仙派的名門法器,希望以這種方式引他出來。
從日記中,一哲得知唐門女飛賊常佩佩,以及峨眉派的玲瓏師太涉及過他父親的人生。雖然,女飛賊常佩佩已經離去,但並不代表著線索中斷,至少,玲瓏師太還在。故,一日,一哲假借偷取她的玉簪子為由潛入了峨眉派。
這晚,一哲蒙著臉,早在屋頂上伺機而動,勘察著峨眉的地形。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哈欠連連,終於等到了亥時,也就是峨眉派弟子睡覺的時間。看著她們一個個從澡堂走出,進入房間,他知道,他的時機成熟了。於是,他從屋頂上躍了下來,穩穩落地。
很快,一哲找到了玲瓏師太的房間,悄悄來到窗邊,在窗戶上捅了一個洞,向裡邊一瞧,隻見玲瓏師太緊閉雙眼,盤著腿在床上打坐,那枚玉簪子就插在她的發髻上。
於是,一哲將一段短竹插入了洞口,向裡邊吹迷魂香,看著玲瓏師太側臥倒下,他欣喜萬分,直接推開門闖了進去。
然而,當一哲走近她,將手伸向玉簪時,她突然睜開了眼!
隻見,她一掌打向一哲,正中一哲胸膛,一哲一個側身旋轉避開。她用手一撐床榻,一陣旋轉,直接從床上躍了起來,向一哲一陣連環踢,一哲舉著胳膊抵擋,連連後退。無奈之下,他甩出了天鎖斷魂刀,不幸,卻被玲瓏師太單手接住!
她拽著一哲的鐵鏈,穩穩落地:“你是何人,說!”
“哈哈哈哈!”一哲壓低了嗓音,“我乃江洋大盜,劉、博、啟。”
“你說什麼?!”
說罷,一哲扔出了蝴蝶鏢,玲瓏師太一個後仰避開,乘她不備,一哲收回了天鎖斷魂刀。誰料,她的速度之快,就在那一刹那,她一個瞬移衝了過來,一掌向一哲迎麵打來。
飄雪穿雲掌!!!
一哲一愣,隻覺迎麵而來的狂風使他睜不開眼,身上的內力更是使不上半點,隻得連連後退,直到身體貼上了房梁柱!
怎料,玲瓏師太突然停了下來,此時,她的手掌離一哲的臉隻有一厘之差!她竟然不殺他,一哲心中懸著的大石頭可算是落地了。
“你連我的三成功力都接不下來,根本不是劉博啟。說,你到底是誰!”
“哼哼,我就是……”
突然,一哲扔出了霹靂彈,頓時煙霧四起,他破窗而去!
“大膽小賊!!!”怎料,就在這時一群峨眉弟子循聲趕來,紛紛拔出了利劍,擋在一哲麵前。
於是,一哲又從衣兜裡取出了六枚霹靂彈,雙手拋了出去。隻聽見耳邊“劈啪”聲混著咳嗽聲,等煙霧散去,他早已逃之夭夭!
這時,鏡月帶領著一批弟子衝進了玲瓏師太的房間。
“掌門!”
“鏡月。”
“弟子辦事不利,剛才讓那賊人給逃了。”鏡月行禮道。
“不礙事。那賊人中了我一掌,想必也傷的不輕,不會再回來了。”玲瓏師太淡淡說道。
“掌門,你的玉簪子!”鏡月突然開口道。
“玉簪?”玲瓏師太伸手摸了摸發髻,摘下一看,不免一愣,玉簪竟然被掉包成了一根樹枝!!!
雖然,至今為止,這件事已過去了一年,但是玲瓏師太始終耿耿於懷的是那個名字,對,就是劉博啟。
數十年前的某一夜晚,官兵們追著一個女子跑著。
“抓住常佩佩重重有賞!”
“站住!”
“女飛賊彆跑!”
“放箭!”
話音剛落,官兵們就一字排開,曲著膝,挽著箭,拉開弓步。隻聽“唰”的一下,體型嬌小的常佩佩穿梭於漫天飛舞的利箭!忽然,腳下一不小心踏空,從屋頂上摔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名男子旋轉起身,一把摟住了她的腰,穩穩落地,忽的轉彎,捂著她的嘴,拐進了一處折角。
常佩佩誤以為是敵人,拚命地掙紮。
誰料,男子開口道:“想活命就安靜點!”
“去那邊看看!”這時,一群官兵跑了過來。
頓時,連空氣都禁止了,緊張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哎呀,那裡都死胡同了,怎麼會有人呢?”官兵頭子從他們身後走來,“去彆處看看去。”
“是。”
漸漸地,那群官兵走遠了,兩人這才鬆了口氣。
“誒喲!”
常佩佩突然咬了男子的手一口,男子這才鬆開了手。
“我好心救你,你為何……”
“你要抱到什麼時候!”
話音剛落,男子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另一隻手還搭在她腰上,於是立馬放開她。
“抱歉,剛才多有得罪。”男子立馬行了個道歉禮,“不過,姑娘為何要從事這一行?”
一抬頭,卻見常佩佩已經走遠,男子立馬追了上去,擋在她麵前:“姑娘若是同意,不如就讓在下保護姑娘如何?”
“不必。”常佩佩淡淡說道。
然而,常佩佩每走一步都被那名男子攔下。
終於,常佩佩忍無可忍,拉下了遮麵布:“你到底想怎樣!”
頓時,男子臉上一陣滾燙:“好……好美……”
常佩佩可不想搭上什麼無關緊要的人,撥開他,徑直向前走去。
“哎哎哎哎!”男子忽然回過神來,再次雙手將她攔下。
“你到底想怎樣啊!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常佩佩再次撥開他。
“我救了你誒!”那名男子似乎還想暗示什麼。
“我有心上人了。”說罷,常佩佩便不想搭理,徑直向前走去。
“什麼?!他在哪裡,你讓他出來!”眼看她越走越遠,那名男子突然在她身後喊道,“如果不嫌棄的話,還請姑娘收我為徒!”他行禮道。
常佩佩卻躍上了牆頭,漸行漸遠……
“喲,不錯嘛~”男子雙手叉腰,一笑,“我們還會再見的!”
數日後,一夜,常佩佩得手後飛上了屋簷,沒走幾裡路,突然,再次與那名男子相遇。
“怎麼又是你!”常佩佩很不耐煩,“快讓開,讓官兵看到你就不好了。”
“我才不怕呢~”誰料,那名男子擋在她麵前,怎麼都不放她走,“你都不怕,我怕啥?對了,我叫劉博啟,上次還未請教姑娘芳名,不知姑娘叫啥呀?”
“你讓不讓開?”
“當然不讓,你還沒收我為徒呢!”
“你比我大那麼多,還認我為師父?”
“這有什麼的,又沒人規定師父一定是歲數一大把的。”
“好,是不是我答應收你為徒,你就不再糾纏我?”
“你說呢?”
“那我答應收你為徒。我叫常佩佩,你彆再跟著我了。”說罷,常佩佩撥開他,徑直向前跑去。
“徒兒拜見……哎,等等我啊,師父!”那名男子再次追了過去,“你就沒什麼要教我的嗎?”
常佩佩停下,皺了下眉頭:“好,我教你。看你輕功不錯,不知道你的膽量如何?”
“那是自然。”
“先彆高興,乾我們這一行的膽量都是一流的。敢不敢偷十塊玉回來?給你一個月時間,到時候我要親自檢查。”
“就那麼簡單?”
“你還想怎樣!”
“好好好,偷就偷。”說著,那名男子舉起了手掌。
“你想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