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從李遠明的額角滑落,心臟在胸腔裡狂跳。
成為她孩子的父親?
不,那比死還可怕!
那意味著自己將徹底淪為這個瘋女人的附庸,用一個無辜的生命將自己和她畸形的關係捆綁至死。
自己的人生,自己所珍視的一切,都將被這個女人徹底吞噬。
那麼,毒藥呢?
每周一次,像狗一樣搖尾乞憐地來索求解藥。
每周一次,被迫“滿足她小小的要求”……
天知道那“小小的要求”會是什麼!
這聽起來看不到儘頭的。
“還完了300萬,就會給你徹底的解藥。”東方芷荷淡淡地說道。
三百萬,又是三百萬。
李遠明可沒忘記,剛剛把自己綁到這個彆墅的人是誰?
哼,李遠明悲慘一笑。
這瘋女人,從頭到尾就是在玩弄自己!
什麼解藥,什麼還錢,都不過是她用來控製自己的手段罷了!
李遠明伸出手指,做出了自己選擇。
“我……選……毒藥。”
東方芷荷眼中閃過一絲意料之中,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她拿起藥瓶,擰開蓋子,將那透明的液體遞到李遠明嘴邊。
“喝了吧。”
李遠明閉上眼,像是飲下鴆酒的囚徒,仰頭將那不明液體一飲而儘。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苦澀,迅速湧入胃中。
東方芷荷滿意地看著李遠明喝下藥劑,然後俯下身,在他耳邊用氣聲輕語:“記住,每周一次,如果你敢遲到,或者想耍什麼花樣……嗬嗬,你會知道後果的。”
她冰涼的指尖輕輕劃過李遠明的臉頰。
“至於那三百萬……什麼時候還清,什麼時候給你徹底的解藥。”
“現在,你可以走了,以後再聯係。”
東方芷荷直起身。
“穿好你的衣服,彆讓我再看到你這副狼狽的樣子。”
李遠明撿起地上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衣服,胡亂地套在身上。
每動一下,手腕和腳踝的傷口都傳來火辣辣的痛。
李遠明踉踉蹌蹌地離開,沒有回頭看東方芷荷一眼。
陽光再次照在身上,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李遠明離開那棟彆墅後,先去了一家社區醫院,處理了手腕和腳踝上那些的傷口。
之後,李遠明又去路邊攤買了幾件最便宜的地攤貨換上,將身上那些破爛的“罪證”扔進了垃圾桶。
享受著久違的自由,李遠明不禁感慨。
外邊的生活還是很好的啊。
打開手機。
屏幕一亮,密密麻麻的未接來電和微信消息瞬間湧了出來,幾乎讓手機卡頓。
絕大部分,都來自於任盈盈。看著那些焦急的文字和一個個未接通的紅色標記,李遠明心中湧起一股濃濃的苦澀與愧疚。
李遠明回撥了任盈盈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
“遠明?!”電話裡,任盈盈的聲音充滿了擔憂和焦急。
“遠明,真的是你嗎?你這幾天到底去哪裡了?手機也打不通,我……我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到處找你,都快報警了!”
“盈盈,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李遠明心中一陣愧疚,他深吸一口氣,編造了一個早已想好的謊言。
“我……我前幾天找到了一個實習的機會,在一個封閉式管理的研發基地,那邊要求統一上交手機,信號也不好,所以一直沒聯係上你。剛結束第一階段的培訓,才拿到手機。”
“實習?這麼突然?”
電話那頭的任盈盈明顯愣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絲濃濃的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是什麼實習啊?這麼嚴格?辛不辛苦啊?你……你的聲音怎麼聽起來有點不對勁?好像很沙啞,很疲憊的樣子?”
她敏銳地發現了李遠明不自然的聲音。
“哦,沒事沒事,就是培訓強度有點大,喊口號喊的,嗓子有點啞。”
李遠明連忙掩飾,“盈盈,我不乾了,看不對勁就跑路了。”
“看上去就不像是正經公司,還好跑路了。”
任盈盈叮囑李遠明注意身體,不要太累。
“嗯,我知道了,你也是,彆胡思亂想。”
李遠明柔聲安慰著,心中卻是一片苦澀。
這樣的謊言,又能支撐多久呢?
然後李遠明趕緊去醫院體檢了。
但是什麼也沒有查出來。
鬼知道,她給自己喝了什麼?
東方家這麼厲害嗎?
還有這種毒藥來控製人。
那豈不是要統治世界了。
周六,陽光明媚。
陽光透過學生會辦公室的百葉窗,斜斜地灑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影。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打印墨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茉莉花茶的清香,那是林沐雪常喝的茶。
作為學生會會長,她的辦公室總是井井有條。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本來她不用親自來乾這些事情,大可以隨便找個人來做。
直到李遠明來了。
但自從他明確了和任盈盈的關係後。
林沐雪的態度便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那是一種混雜著失望、不甘,以及一絲……嫉妒的複雜情緒。
“李遠明,”
林沐雪頭也未抬,目光專注地停留在手中的一份活動策劃案上,聲音清冷,不帶一絲多餘的情緒,完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
“下午有個學院交流活動,這些是介紹材料,你拿去複印五十份,封麵需要做膠裝,學校打印室做不了,你去校外找一家打印店弄好,現在就去,儘快拿過來。”
“好的,會長。”李遠明接過厚厚一遝資料,心中毫無波瀾。
跑腿就跑腿吧,至少比呆在東方芷荷那個瘋女人身邊要好。
看著李遠明轉身離開辦公室的背影,林沐雪握著鋼筆的手指微微收緊,筆尖在紙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墨點。
她秀眉微蹙,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曾幾何時,李遠明是那個目光永遠看著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