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那股子混合著青草以及某種昂貴皮革護理劑的奇特氣味。
還有安琴身上的柑橘香。
在微風中不屈不撓地往李遠明鼻子裡鑽。
陽光今天倒是識趣,不毒不辣。
柔和得像東方芷荷那女人臉上偶爾會露出的的假笑。
李遠明站在馬廄旁邊的休息區邊緣,背對著東方芷荷那活閻王所在的方向,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不是在跳,而是在他媽的蹦迪。
腦子裡現在就像被一百隻哈士奇拆過的沙發,棉絮和狗毛齊飛。
一個字!
亂!
沒有比這還亂的了。
安琴那個妖精!
回想剛才那帶著七分戲謔、三分挑釁,外加九分“老娘吃定你了”的眼神。
還有她那柔軟的紅唇在自己嘴上印下的“罪證”。
“你也不想被盈盈知道吧?”
像特麼被下了降頭一樣在李遠明腦海中單曲循環,音量還開到最大。
《背德の禁斷!女友の親友がntrの警鐘を鳴らす?!~そして、仆は彼女の脅迫に屈した~》
名字越長劇情越刁。
有沒有好兄弟有小日子當導演的路子。
我想去……這劇情不拍出來簡直浪費人才!
“沃日啊!”
李遠明低聲咒罵了一句,抬手又在自己嘴唇上擦了幾下。
好像這樣做能減少一點對任盈盈的內疚一樣。
又被威脅了?
還這他媽是赤裸裸的訛詐!
還是被一個看起來頂多算個b級,實則隱藏了s級戰鬥力的女流氓!
李遠明真的萬萬沒想到,安琴她膽子竟然這麼大!
李遠明活了二十幾年,自詡也是在刀口舔過血、虎口拔過牙的海都狠人。
可今天這事,還是讓李遠明有點措手不及。
安琴這女人,簡直不講道理!
李遠明怕的倒不是安琴本人,那小娘皮再狠,還能有東方芷荷狠?
李遠明怕的是安琴這根攪屎棍,會把他好不容易從東方芷荷那裡爭取來的一點點喘息空間給徹底攪黃了。
要是讓東方芷荷知道,自己不僅在“為她辦事”期間心猿意馬,還被彆的女人“卿卿我我”。
李遠明打了個寒顫。
毫不懷疑,東方芷荷會微笑著把的解藥換成“七竅流血套餐”。
“呼……”
李遠明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暫時屏蔽。
然後李遠明像做賊一樣,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下嘴唇,確認沒有留下什麼口紅印記這種能讓東方芷荷找到由頭發作的低級失誤。
李遠明這才轉身走向正撫摸著一匹神駿棗紅馬馬鬃的東方芷荷。
東方芷荷她似乎察覺到了李遠明的靠近,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嘲弄道:“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遇到新歡忘了舊愛了呢?”
舊愛,就你?
李遠明撇了撇嘴。
她的目光在李遠明臉上不著痕跡地掃過,尤其是在嘴唇停留了很久。
“你嘴唇怎麼這麼紅?”
“咳咳!”
李遠明的心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奶奶的,這女魔頭是裝了雷達還是開了天眼?
但李遠明一點也不慫,反而理直氣壯地說道:“不行嗎?我精神煥發。”
“是嗎?”
東方芷荷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精致的眉毛,那眼神卻帶著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審視。
“我還以為,你看到一個漂亮的女生就想多聊幾句呢?”
“我……內急,耽誤了。”
李遠明編瞎話,臉不紅心不跳。
“是嗎?”東方芷荷挑眉。
“你的‘內急’,時間還挺久,腎不好?”
這跟腎有雞毛關係啊!
李遠明乾笑:“嗬嗬,可能最近……腸胃不太好。”
是也是被你喂的毒藥搞得的!
東方芷荷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
“我這匹馬叫赤焰,性子比較烈。”
她輕輕拍了拍馬脖子。
“遠明,你呢?你有想騎的嗎?”
“我……可以不騎嗎?反正我不會。”李遠明道。
“不行,來這裡就是為了教你騎馬的。”東方芷荷拒絕。
“都聽你安排!”
“隻要彆太……活潑的就行。”
李遠明可不想英年早逝於馬蹄之下。
尤其是在這個女魔頭麵前。
東方芷荷對一旁的馴馬師說道:“你過來,給他牽一匹。”
她特意補充道:“要溫順一點的。”
馴馬師點頭哈腰:“明白,東方小姐!”
很快,一匹棕色小母馬被牽過來。
名字……“溫柔鄉”?
和東方芷荷的大馬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有種反差感。
李遠明嘴角抽了抽。
這名字,故意的吧!
“你,這匹‘溫柔鄉’,脾氣最好!”
馴馬師一臉“我辦事您放心”的表情。
我信你個鬼!
戴頭盔,穿護甲。
李遠明感覺自己像個粽子。
東方芷荷已經利落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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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一個英姿颯爽!
李遠明這邊,費了牛勁。
在馬夫“幫助”下,才爬上“溫柔鄉”。
馬兒似乎不爽,打了個響鼻。
李遠明差點嚇尿。
“穩住,穩住!”
李遠明心裡默念,雙手死死抓住韁繩。
“遠明,放輕鬆。”
東方芷荷的聲音飄過來。
她騎著“赤焰”,好整以暇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