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
旁邊的陳公公看了看天子,他拿著手裡的奏折在批示,但是那張奏折已經看了很長時間,手上的筆墨都已經乾了。
下麵的韓仕奎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同一座雕塑。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整個禦書房沒有任何聲音,似乎靜的人心跳聲都能聽見。
天子放下了手裡筆,然後看了看下麵的韓仕奎,不禁說道,“韓仕奎,你這是在逼朕嗎?”
“下官不敢,隻是,隻是曹風他……。”韓仕奎聽到天子的話,不禁說道。
“罷了,陳平,你去問下曹風。”天子歎了口氣,然後對著旁邊的陳平說道。
陳平點點頭,立刻走了出去。
禦書房外,大雨傾盆。
曹風跪在地上,雙手依然做著掌拳禮的動作,任憑雨水打在身上,但是他絲毫沒有感覺。
陳平舉著傘走了過去,遮住了曹風頭頂上的雨水,“曹少卿,你就改口吧,遵循了聖上的意思吧?”
“曹風身為大理寺少卿,斷案查凶,辨彆是非,即使是皇室命案,也不會退卻。陳公公,你不必勸我,除非革去我這大理寺少卿之位,否則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曹風看著前方,怒聲說道。
“我說曹大人,你這是何苦呢?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難道你不為韓大人著想嗎?更何況,你父親和你哥哥都在朝內為官,你如此之舉,豈不是要將他們陷入萬劫不複之淵?”陳公公急的滿頭大汗。
曹風轉過來頭,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站了起來。
“你,你想通了?”陳公公愣住了。
“請帶我去見聖上吧。”曹風說道。
“好,好的,太好了。”陳公公欣喜地說道。
很快,曹風跟著陳公公來到了禦書房。
曹風跪到了地上,然後給天子行禮。
“曹風,你是否想明白了?”天子放下了手裡的奏折說道。
“回稟聖上,曹風已經想明白了。”曹風說道。
“那就好,韓仕奎,帶看著曹風回去吧。朕也累了。”天子笑了笑說道。
“聖上,我的意思是請聖上批準我辭去大理寺少卿的職位,並且準許我與曹家斷掉關係。”曹風說道。
“你說什麼?”天子聽到曹風的話,頓時愣住了。
“曹風,你瘋了嗎?你在說什麼?”韓仕奎也被曹風的話驚呆了。
“聖上,我請求辭去大理寺少卿一職,並且我與曹家的人從此以後斷親絕裂,以後我的事情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曹風又說了一下。
砰,天子憤怒地砸了一下禦桌,一下子站了起來。
“聖上贖罪,曹風他,他隻是一時糊塗。”韓仕奎看到龍顏大怒,慌忙跪到地上,連連磕頭。
“曹風,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嗎?你想斷掉一切關係,然後獨自去麵對嗎?我告訴你,這不可能,就算你孑然一人,我也不會同意的。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就彆怪我了。來人,將曹風關進天牢,沒有我的準許,誰也不能放出來。”天子怒火中燒,用力喊道。
門外的禦前侍衛立刻走了進來,然後將跪在地上的曹風拉了起來,然後將他往前推去。
“聖上,聖上開恩啊!”韓仕奎看到天子的憤怒,立刻跪到地上連連求饒。
天子看著被侍衛帶走的曹風,眼裡充滿了憤怒與無奈,最後,癱坐到了龍椅上。
韓仕奎還想說什麼,但是旁邊的陳平卻對他搖了搖頭。
“你們出去吧,讓朕一個人清淨下。”天子皺著眉,擺了擺手。
韓仕奎站了起來,然後和陳公公一起走了出去。
走出禦書房,韓仕奎歎了口氣,身體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
“韓大人,你也無需自責,我們都儘力了,你也看到了,聖上不是沒有給曹風機會,可惜他卻是鐵了心,根本不聽啊!”陳公公搖了搖頭說道。
“曹風性格耿直,為人正直,當初我正是看到他的這個秉性才請他加入大理寺的。如今你讓我作何選擇?難道讓他覺得我這大理寺卿隻是一個不辨真偽,見風使舵的官員嗎?”韓仕奎看著前麵說道。
“韓大人,你的心情聖上是理解的,現在聖上和曹風都在氣頭上,我看等他們冷靜下,再說此事吧。”陳公公說道。
“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韓仕奎無奈地說道。
回到大理寺,門口的人立刻過來說道,“韓大人,雷大人和陸大人來了,在會客廳。”
“好,我知道了。”韓仕奎擺了擺手,快速往前走去。
會客廳,雷烈坐下來,然後又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又坐了下來。
“我說雷大人,你能不能坐下來,不要這麼晃來晃去,我都被你晃暈了。”陸正德放下了茶杯,不禁說道。
“陸大人,你可真是能坐得住,這火都燒到眉毛了。宮裡傳來的消息,那曹風現在正在逼聖上,他之前可是代表我們三司過去並州的,如若聖上怪罪下來,我們,我們豈不是都要受到牽連。”雷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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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有什麼用?再說,韓仕奎不是已經去了嗎?雷烈,我知道你著急的不是自己,你是怕你手下的那個祝無雙吧?”陸正德說道。
“對,我和韓仕奎都派人去了,就你陸正德沒人過去,你當然不著急了。”雷烈聽到陸正德說中了自己的心事,不禁說道。
“你什麼意思?我們三司可是一起的,即使我沒派人去,但是如果真出了事,我京兆府也是一起受罰的。”陸正德說道。
“兩位大人不必擔心。”這時候,韓仕奎從外麵走了進來。
“韓大人。”看到韓仕奎,雷烈欣喜地走了過去。
“韓大人,你回來了?”陸正德跟著站了起來。
“兩位大人,曹風已經跟聖上辭去了他的大理寺少卿,也和曹家斷掉了關係,一人承擔所有的風險和罪責,所以就算聖上怪罪,也跟我們三司沒有任何關係了。”韓仕奎說道。
“什麼?曹風一人承擔了所有的風險?”雷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