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偏了!”
“我沒哭偏,我就是想說,”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淚,雙眸通紅,小臉特認真,“我不是白眼狼,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我也絕不會做背棄忘義之事。”
陸綏輕歎一聲。
抬眸看她。對上她淚盈滿眶的通紅雙眸。
語氣緩了幾分。
“抱歉,剛才是我語氣重了些,但薑月窈,這裡是京城,一塊石頭砸下來就能砸中幾個權貴的地界,我希望你能把你那嘴欠的毛病改改。”
見他語氣不那麼生硬。
態度已經緩和不少。
她忙點頭。
“我改,我一定會改。”她抬腳朝他靠近幾步,聲音也軟了下來,“大人,您不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嗯。”
“那租金……”
陸綏忍不住冷笑出聲:“哭了半天,就為了這個?”
“……”薑月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臉上還掛著淚,又咧著嘴在笑。
醜的要命。
陸綏微微偏頭看著彆處。
“看在你認錯態度誠懇的份上,本大人再給你打個對折,二百五十兩。”
薑月窈大喜過望。
“多謝大人……隻是這二百五十兩是不是有些難聽?要不,二百四十九兩?”
“就二百五,你若是不同意,那就五百……”
“同意同意同意。”薑月窈一連疊說了三個同意,“二百五就二百五,您若是高興,叫我一聲二百五也沒問題。”
陸綏嫌棄地看她一眼。
“行了,將他們都叫進來,我有事吩咐。”
“好咧。”
見她歡快地跑出去。
發髻上的飄帶飛揚起舞……
陸綏輕輕呼了一口氣。
昨日連夜進宮,在禦書房待到半夜,本想出宮,又被太子叫去了他那裡。
他不過才離京兩月,他便給他弄出一堆爛攤子。
陸綏煩不勝煩。
因此在聽見薑月窈說他‘裝’的時候,他原本壓抑的怒火沒忍住。
若是平時,這點小事,他不會計較。
她年紀小,小嘴整日叭叭欠欠的,他也並非今日才知道。
往日能接受的,今日卻因為旁的煩心事,讓她做了那池中之魚。
人都進來了,恭敬地站在陸綏麵前。
陸綏指著其中一位老者看向薑月窈。
“這是羅掌櫃,酒樓之前一直都是他在打理,羅老年紀大了,不日將回鄉靜養,這些日子你就跟著他學,儘快上手,不懂的要問,酒樓比客棧要複雜得多。”
薑月窈上前一步,對著羅掌櫃輕輕一禮。
“月窈見過羅掌櫃,以後有不懂的地方,希望您多教教我。”
羅掌櫃忙還她一禮。
“您言重了,小的定竭儘所能。”
能被主子爺親自帶來這兒的人,自然是不同一般。
羅掌櫃不敢怠慢,語氣之間都透著恭敬。
陸綏站起身。
他看著薑月窈。
“我公務繁忙,不會經常來這兒,你若有事找我可去太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