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說的新式酒樓位於白玉湖畔。
說酒樓有些不恰當,它其實就是個院子。
但裡麵裝飾得極好,裡麵是半開放的包房設計,用布帷隔開,雖然比不上萬鶴樓高檔精致,但也彆有一番風情。
最主要是,裡麵伺候的人都是姑娘。
一個個二八妙齡,穿著花花綠綠的裙子,穿梭在包房之間,聲音清脆動聽,讓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薑月窈跟著陸綏在其中一個包房落了座。
菜單就在桌子上,她拿著看了一眼,覺得挺新奇。
“魚鍋子?倒是第一次聽說。”她將菜單遞給陸綏,“和咱冬日吃的暖鍋差不多。”
陸綏接過看了一眼,要了一條四斤清江魚,隨後點了幾樣配菜。
隨後問薑月窈:“喝點什麼?”
“玉梨春。”
陸綏好似沒聽見,直接對一旁女侍道:“給她來一盞蜜桃露。”
“是,二位貴人請稍等,菜一會兒就來。”
待女侍離開後,薑月窈扭著身子,一身懶骨頭似地靠在椅背上,長長歎了口氣:“好累呀,從上午忙到現在,除了吃午飯時,我休息了半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忙。”
她說著又可憐巴巴地看著陸綏。
“大人,給我加點月銀吧,十五兩實在太少了,和我的勞苦功高實在是不配。”
陸綏拿過一旁茶壺,給她倒了盞清茶。
他將茶盞放在她麵前,這才抬眸看她一眼。
“哪來的功高?”
“怎麼沒有?每日賬目都給你送去了,日日盈利都超過去年的,這可都是我的功勞。”薑月窈一臉小得意,“嘿嘿~我是不是很厲害?”
陸綏勾著唇角,微微頷首。
“還不錯。”
對上薑月窈眼巴巴的眼神,他輕挑眉梢,“那就再給你加五兩?”
“啊?就五兩?”
“不要?那算了,”陸綏收回視線,“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掌櫃有你這麼高的月錢?薑月窈,你彆不知足。”
“哎呀行吧行吧,五兩就五兩吧,那我以後的月銀就二十兩了,一年的話……”她眼珠一轉,“二百四十兩。”
她覺得這個數還是可以的。
一年二百多兩的收入,雖然比不上之前自己開客棧當老板,但作為一個給人乾活的,那這個月錢可是相當優秀了。
她掰著手指頭開始算。
“下個月蘭姐姐過生辰,我想給她打幾樣像樣的首飾,自從我娘過世後,她一直在為她守孝,如今三年孝期早就過了,我都走出來了,她好像一直沒走出來。”
陸綏抬眸:“她自小跟著你母親?”
“十歲,她娘得病死了,爹娶了後娘,便將她賣了,那時我外祖父他們還在,我娘剛及笄,身邊需要一個伺候的,便將她買了來。”
陸綏便沒再多問。
魚鍋送上來,魚頭魚骨燉了湯,奶白的魚湯,聞著就香。
女侍親自伺候在一旁。
她先給陸綏盛了碗湯,陸綏接過遞到薑月窈麵前。
薑月窈也沒客氣,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
第一口入喉,她忍不住眯起杏眸。
“好鮮呀。”
最新鮮的清江魚現熬的魚湯,裡麵什麼都沒加,卻沒有一絲魚腥味,隻有食材最鮮的味道。
薑月窈一連喝了好幾口,這才抬頭看著對麵正在喝湯的陸綏。
“好喝嗎大人。”
陸綏微微頷首:“還不錯。”
他喜歡吃魚,但不喜歡挑魚刺,清江魚刺少肉多,恰好對他口味。
有女侍在一旁伺候,薑月窈覺得吃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