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窈將端來的兩道開胃小菜和酒壺放上桌,轉身離開的時候,被段硯舟一把拽住衣袖。
“小窈窈,你不會真信了吧?”
薑月窈輕挑眉梢:“段大人說的情真意切,我豈能不信?”
“再說了,我信與不信,又有什麼關係。”
說完,她輕輕掙脫段硯舟揪著她袖子的手,抬腳就走了。
一旁青書:“完了完了,姑娘定是誤會了。”
“都怪段大人,沒事亂說,姑娘和主子爺本就有點小誤會,這下子誤會更深了,要猴年馬月才能和好了。”
段硯舟樂。
“青書,你純純就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你家主子都沒吭一句,你急個什麼勁兒。”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在嘴裡,一邊吃著一邊看向對麵的陸綏,“從你進來到現在,小窈窈連看都沒看你一眼,看來你這次真把人惹急眼了。”
陸綏沒說話,給自己倒了杯酒。
段硯舟接過酒壺,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口:“還是你家的玉梨春好喝,彆家都差點意思。”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儘,然後看著杵在一旁的青書。
“你站在這兒作甚?我家石玉都自覺地守在亭子下,就你像管家婆似地盯著你家主子。”
青書握了握拳頭,轉身下了亭子。
他站在石玉對麵,看著來時的方向,想著一會兒姑娘再過來,他定要跟上去再解釋解釋。
姑娘一向人美心善,善解人意,到時候說不定他說什麼,她就信了什麼。
可結果注定讓他失望了。
薑月窈沒再出現,來送菜的是酒樓其他夥計,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了。
青書,唉,想哭。
……
忙完最忙的那一波,薑月窈站在門口吹風。
明日就七月初一,即便是晚上,也熱得汗流浹背。
萬鶴樓大堂內擺了很多冰鑒,但她樓上樓下,後院前堂,忙裡忙外,即便是穿了薄薄的衫裙,也還是出了汗。
她站在門口吹了會夜風,待身上涼爽了些,這才轉身進了酒樓。
恰好有客人從樓上下來結賬,她結了賬,送了人出門,轉身又有兩桌結賬,一通忙碌過後,酒樓的客人,已經所剩無幾。
她鬆了口氣,抬腳去了廚房。
素蘭見她進來,順手遞給她一盞剛做好的蜜桃冰山酥酪,薑月窈接過,拿著勺子先喂了她一口,然後端著出了廚房。
剛回到櫃台,便看到白紹川和他的兩位同僚一起從後院走進來。
薑月窈笑意盈盈的和他打招呼:“幾位大人可吃好了?”
其中一位姓李的大人笑著回道:“萬鶴樓的菜品自然是最好的,特彆是那道酸湯涼粉,甚合我胃口,我家夫人最近孕吐得厲害,她恰好喜酸,明日帶她來嘗嘗。”
薑月窈含笑著誇讚:“李大人可真是個好夫君。”
“哈哈哈夫人為我生兒育女,對她好都是應該的。”
幾人寒暄幾句,另外兩個提前走了。
白紹川留了下來,他結了賬,隨後看著薑月窈:“是不是快打烊了?”
薑月窈點頭:“一會兒將賬目結個尾就能走了。”
“好。那我等你一會兒。”
薑月窈看著他,好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白紹川解釋:“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很不安全,我也總要回家的,順捎你一程。”
“沒事,我和蘭姐姐一起,還有小喜,小喜她會武功,路上很安全。”
“其實我也是為了我自己。”白紹川輕輕一笑,“祖母喜歡你,若是知道我就這麼走了,定要嘮叨個不停,你就當是為了我的清淨,順帶讓我跟一路,我不會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