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僚吃飯現在才回?”
“是。”
見他臉色有點差,白晉光順嘴問了一句:“怎麼了?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白紹川想了想,抬眸看著自己父親。
“父親,我記得皇上有意要給表妹和陸大人賜婚,這事後來為何不了了之?”
白晉光歎了口氣。
“還能為何?兩個都不情願。”
“陸綏也不願嗎?”
兩人一邊往後院去,白晉光一邊出了聲。
“陸綏十二歲時,被當年相國寺主持批過命,說他命帶孤辰寡宿,天生孤獨,與佛道有緣,生來六親緣淺,若是強求,會傷到至親之人。”
白紹川突然消了聲,眉目之間的沉鬱也消散不少。
“這種話豈能相信?”
“當時陸家人的確是不信的,陸綏自小聰慧過人,十四便中了狀元,入了翰林院,仕途坦蕩,但在他十八歲那年,他的母親陸老夫人突然病重,昏迷不醒,毫無征兆。”
“陸家當時找了許多名醫,沒有一個診出病因。”
“當時還是相國寺主持的寂聖大師主動來到英國公府,二話沒說,隻將陸綏帶去相國寺住了三日。”
“三日後,老夫人蘇醒,身體無任何異樣。”
“從那之後,陸綏便搬出英國公府,住進他的私宅。”
“直到三年前,他被任命為皇太孫太傅,皇上賜太傅府,他這才從私宅搬回太傅府,但依舊是一人獨居。”
“聽說他半個月回老宅一次,陪家人吃頓飯,便離開。”
白晉光輕歎一聲:“皇上見他孤苦伶仃,便想讓他娶門親事。”
“當時正值新年宮宴,你姑父從漠北回京,皇上一時興起就提了這事。”
“當時,陸綏就拒絕了。你姑父也沒同意。”
“但皇上依舊沒死心,這親事就一直吊著……”
他說完問白紹川。
“你怎麼突然問起此事來?”
白紹川搖頭:“隻是今日恰好在萬鶴樓碰見陸大人,便想起此事來。”
白晉光沒多想,兩人又聊了幾句,便各回各的院子休息去了。
……
夜深人靜的珠寶樓金鑲滿玉大門口。
一輛馬車穩穩地停在那裡。
馬車內,薑月窈將臉扭到一旁,整個人氣呼呼的,連看都不願去看坐在對麵的男人一樣。
陸綏斂著眉眼,看了一眼手背上那一排清晰的牙齒印。
不由得冷笑一聲。
“薑月窈,你是屬狗的?”
“對,我就是屬你的!”薑月窈立馬反唇相譏,不甘示弱。
陸綏抬眸,幽深的視線落在她氣鼓鼓的小臉上,深吸一口氣。
再開口,冷厲的語氣也緩了幾分。
“上次的事,是我說話的方式欠妥,你生氣不理我也應該。”
薑月窈震驚地睜大雙眼。
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太傅大人這是在向我道歉?”
“為何不可?”陸綏看著她,“錯了就是錯了,沒什麼不可以。”
原本板著臉的薑月窈,眼珠輕輕轉了轉。
“彆以為你道歉,我就會原諒你。”她說著將白嫩的手腕往他跟前一伸,“你自己看,手腕都青了。”
她皮膚白得通透。
他剛才的確是使了些勁兒……
看著她腕子上的淤青,陸綏挑開簾子,回頭看她。
“金鑲滿玉今日來了不少新款,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