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的車駕在經過白家和沈家的馬車車隊時,突然停了下來。
很快,有一個麵白無須的大監走過來,對著老夫人的車駕禮貌地問了一聲。
“可是老太師府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喬氏忙在白錦玉和二夫人崔氏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薑月窈和沈寶卿也緊跟著下了馬車。
“臣婦正是白喬氏,請問大監,可是聖上有何吩咐?”
大監朝老夫人一禮,笑眯眯道:“聖上並無吩咐,隻是剛巧路過,看到白府馬車,想著前麵馬車太多,您年歲最大,不宜久等,不如跟在聖駕後麵,一起出城。”
喬氏一聽,自然是一番感激。
待大監離去,眾人重新上了馬車,馬車跟在聖駕後麵,一起率先出了城門。
待出了城,沈寶卿才跟薑月窈咬耳朵。
“我剛看見了,並非皇上看到咱們的馬車,好像陸綏跟皇上說了什麼,那邊才派了大監過來。”
薑月窈沒說話。
沈寶卿好奇極了。
“哎,你說哪個膽大包天地敢咬他的嘴巴?”
“嘖,老男人真會玩。”
薑月窈默默地扭頭看向一旁,白皙的臉皮,悄悄地紅了幾分。
這一路,有聖駕在前開路,一路暢通無堵。
一個時辰後,馬車直接停在相國寺的山門前。
待馬車停穩,眾人下了馬車,薑月窈跟在老夫人身邊,看著前麵不遠處,一身明黃錦袍的明皇,牽著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男孩。
他們麵前,是一個身穿主持袈裟的年輕和尚。
對方長得十分俊美,明明是一雙多情桃花眼,眼底卻含著對世間蒼生的慈悲和憐愛,一身清冷,不染凡塵,手持佛珠,對著明皇念了一句佛號。
即便麵對是大業最高權力者,他亦不卑不亢,嗓音平靜低緩。
讓人如沐春風,渾身舒暢。
薑月窈碰了碰一旁沈寶卿的胳膊:“你之前說的那個主持就是這人麼?”
沈寶卿直勾勾盯著年輕主持看。
嘴上說著:“他法號玄極,今年二十四,比我大五歲。”
“我對他一見鐘情,他卻勸我回頭是岸。”
“窈窈,我命真苦!”
薑月窈看著她,再一次失語。
猶豫了一下,她勸她。
“要不你找個不是和尚的喜歡呢?”
“那不行。”沈寶卿瞬間從萎靡不振中振作起來,“我就喜歡挑戰高難度的男人,玄極不論哪點,極合我心意。”
“你看他鼻尖上的小痣,我昨晚做夢,夢到自己親了它……”
薑月窈一把捂住她的嘴。
嚇得半死。
人家可是相國寺住持,得道高僧……即便是做夢,那也是一種褻瀆。
前麵,明皇和玄極簡單說了幾句,便跟著他進了寺廟。
老夫人猶豫著要不要跟上的時候,原本跟在明皇身邊的陸綏,突然轉身朝白家人站的位置走過來。
他身高腿長,幾步就到了老夫人麵前。
先是恭敬一禮。
隨後緩聲開口:“老夫人,幾位夫人,聖上說了,若是您幾位有興趣,可前往大殿一起上香聽經。”
老夫人自然是點頭。
她一向信奉初二頭三炷香。
往年都是要搶的,今年卻跟著皇上沾了這個光。
白錦玉和二夫人崔氏扶著老夫人進了寺廟。
沈寶卿也拉著著薑月窈跟了上去。
在經過陸綏身邊時,就在薑月窈和他擦肩而過的瞬間。
她聽見他說:“點往生燈在另外一個大殿,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