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山聽得滿眼震驚。
“你說的可是真的?”
“嗯,女兒差點就死了,死在了那個殺手手裡。”
其實她想說‘我已經死過一次,現如今站在您麵前的,是那個上天垂憐死而複生的寶柒呀’。
但她不敢說。
沈淮山‘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好一個裴鈺,好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他竟敢……他竟敢……”
大概是太過震驚憤怒,沈淮山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我弄死他去……”
他說著就要走,薑月窈一把拉住他。
“爹爹,莫要衝動,裴鈺已經得到報應了,陸綏他已經替我教訓過他了。”
“教訓有什麼用?”沈淮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這麼一個巍峨不屈的中年男人,一想到自己的幺女差點喪命在那個人渣手裡,就恨不能將其挫骨揚灰。
薑月窈拉著他坐下來。
忙倒了杯茶過去,輕聲安撫道:“都過去了,我不想再和裴鈺有任何糾纏瓜葛,他也許久不敢出現在我麵前了。”
衝動過後,沈淮山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過去是不可能過去的。
他必須要讓那個裴鈺付出代價。
但被裴鈺的事這麼一打岔,沈淮山也不好再說陸綏壞話,父女倆又聊了會兒家常,他就走了。
他走後,薑月窈就趕緊去了對麵‘明月樓’。
自打從相國寺回來後,沈寶卿就不對勁。
十分不對勁。
她是家裡最閒不住的那個人。
好動,好說,好玩,好吃。
她總說吃喝玩樂,人生四大件事。
但現如今,聽沈寶卿身邊的九香說:“姑娘乾什麼都提不起興致,整日坐在窗前發呆,昨日廚房那邊做了她喜歡的紅燒肉,她竟然連看都沒看一眼。”
薑月窈想,她定是出了什麼事。
‘明月樓’和她的‘寶珠樓’是一樣的格局。
她帶著琥珀走進去,九香就迎了出來。
“姑娘去了亭子那邊。”
薑月窈轉身往亭子去。
還沒走近,就聽見傳來陣陣劍聲。
走得近了,才看到亭子那邊,一道火紅的身影在舞劍,一把長劍,在她手中猶如蛟龍,靈動而銳利。
薑月窈沒出聲,就這麼安靜地看著她,滿眼都是驚歎。
好一個英姿颯爽的美人兒。
此刻的沈寶卿,每一個動作,剛柔並濟,手裡的長劍,在她手裡聽話地變幻著各種劍花,她身子輕巧兒靈動,輕躍而起,又輕然落地,每一個動作都好看得讓人不舍得眨眼。
這才是她的姐姐。
鎮國公府嫡長女沈寶卿。
過了許久,沈寶卿才收了劍。
她轉身看著薑月窈,接過九香遞過來的帕子,簡單地擦了擦,將手裡的劍遞給她,抬腳就朝薑月窈走去。
“看傻眼了?”
薑月窈迎上去,一把挽住她的胳膊,笑意盈盈。
“卿卿剛才真好看。”
沈寶卿沒有一點歡喜。
“好看有用嗎?照樣不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