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信你爹的。”
“即便外人如何用軍功來挑撥兩人的關係,但聖上依舊堅定地站在你爹這一邊,從未懷疑過他半分忠心。”
“君臣之義,兄弟之情,兩人都維護得極好。”
薑月窈聽得很感動。
她又問:“那爹爹還回漠北嗎?”
白錦玉輕歎一聲:“我不想讓他再回了,戎馬多年,你爹表麵看著無事一派輕鬆,但其實滿身傷痕累累,若再回漠北,即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會扛不住。”
薑月窈原本雀躍的心情一瞬間低落下來。
她眼中的沈淮山,無比的強大,就像一棵擎天大樹,枝繁葉茂,強大而繁盛。
他護著家中的每一個人,讓家中每一個人都安心地依靠著他,在他粗壯的枝葉下躲避風雨。
薑月窈突然有些心慌慌。
她忙跟白錦玉說:“這個縣主的恩典我不要了,能不能求皇上讓爹爹留在京城?”
白錦玉拉著她的手,笑了笑。
“傻瓜,金口玉言,豈是想收回就收回的?”
見她一臉憂心忡忡,便笑著安慰,“如今皇上並無讓你爹爹回漠北的意思,暫且放心吧。”
可薑月窈如何能放心呢?
即便是宴會過去多日,她依舊高興不起來。
直到陸綏來找她,見她鬱鬱寡歡。
“何事讓你這般不開心?”
薑月窈看著他,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我不想讓爹爹再回漠北了。”
“何人說你爹要回去?”陸綏挑眉。
薑月窈一聽,立馬眼睛一亮:“我爹不用回了嗎?”
“皇上雖未明說,但如今你哥被皇上破格提拔為正三品神武將軍,為的是什麼?”
薑月窈一向不怎麼機靈的小腦袋瓜,被他這麼輕輕一點撥,一下子就透了。
“你的意思是,皇上想將漠北軍交給我哥?”
陸綏摸了摸她的腦袋,滿眼都是對她小聰明的讚賞。
“真聰明。”
薑月窈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一頭紮進陸綏懷裡,抱著他的腰身,開心得不行。
“那就太好了,爹爹不用再去漠北了,他和娘會一直留在身邊陪著我。”
陸綏忍不住樂了:“此話可莫要在你哥哥麵前這樣說。”
“為何?”
“他會傷心的。”
“……”
薑月窈覺得自己好過分。
於是這天中午,她拎著食盒,坐上了去城外軍營的馬車。
穩穩行駛的馬車內,金子看著她放在一旁並列排著的四個食盒,忍不住問:“姑娘,將軍他吃不了這麼多吧?”
薑月窈正在給哥哥剝鬆子。
一聽這話,抬頭看她一眼:“你饞了?”
金子咽了咽口水,嘴巴還挺硬:“屬下怎麼能和將軍搶吃的呢?屬下不饞,屬下飽著呢。”
“你可不是飽著嗎?臨來前,那兩個大肘子你啃得一點不剩。”薑月窈將剝好的鬆子遞她手裡,“吃吧,大饞貓。”
金子笑嘻嘻地一邊往嘴裡丟鬆子仁一邊小嘴叭叭個不停。
“姑娘,我聽說將軍身邊多了一個小廝,對方長得唇紅齒白的,長得和小姑娘似的。”
薑月窈看她:“你從哪兒聽說的?”
“上次主子爺派金溜溜去給將軍送東西,金溜溜回來偷摸告訴我的。”
金溜溜是另外一個女暗衛,最大特點就是腿腳快,人家出一趟城需要兩個時辰,她一個時辰打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