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打開帶來的玉梨白,先給老太師倒了一盞,接著給白晉岩、白晉光一人倒了一盞,最後才是沈淮山。
他給他倒的時候,笑著開口:“晚輩那邊還有一些,國公爺若是喜歡,我明日讓人給您送去?”
常年在漠北打仗的沈淮山,最愛的,自然還是烈酒。
但那種烈酒在漠北喝還行,那邊常年風沙肆虐、時不時來一場大暴雪,猶如刀子一樣的冷寒之氣,若沒有烈酒熱身,無法堅持下去。
但回到京城之後,這邊四季分明,氣候溫和,如今再喝烈酒,身子會有些不適。
他剛回京時,皇上賞了他不少好酒。
其中就有玉梨白,很合他心意。
這酒若是旁人送,他自然是收下了。
但陸綏,無事獻殷勤……
“不用,你自己留著喝吧。”
誰還弄不到幾壇好酒?
沈淮山不屑一顧。
陸綏自然不會堅持,五人端起酒杯,各自喝了一口,清涼的液體入喉,除了陸綏之外,包括老太師在內的其餘四人,都不約而同露出驚豔之色。
“好酒。”白晉光率先出聲,又喝了一口。
白晉岩也點頭:“不錯。”
陸綏輕輕一笑,看著老太師:“您覺得如何?”
“酒香味濃,綿柔有勁,口感不錯。”
“能得老師誇讚,看來今日這酒學生是帶對了。”他隨後又道,“您若喜歡,我隨後讓人給您送一些來,夏日無事,您慢慢品嘗。”
古往今來。
男人都有一個共同點:無非是美酒和美人。
在座的幾個,都是癡情種。
但同樣也有男人的通病,都喜歡喝幾杯。
老太師沒拒絕,欣然接受。
坐在對麵的沈淮山,輕輕放下酒盞,瞥了陸綏一眼,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熱乎乎的炙肉放嘴裡。
“嗯,我閨女送回來的肉果然不一般,味道香極了。”
白晉光笑了一聲:“你沒得誇了是吧?這野豬肉不都一個味?”
“你懂什麼?”陸綏看著他,幸災樂禍,“對了,你肯定是無法理解的,畢竟你生了兩兒子,一個閨女也沒有。”
“閨女是貼心小棉襖,這句話你永遠不會懂的。”
氣得白晉光踹狠狠踹了他一腳。
“你可真了不起!”
踢完他之後,白晉光再看對麵的陸綏,多少有些礙眼。
他原本是想讓薑月窈嫁給自己小兒子的,可誰知,到底是晚了一步,後來才知道小姑娘喜歡的是陸綏。
眼看一樁美事成了遺憾。
之前倒沒覺得有什麼,可今日,此刻,看著陸綏在他們幾人麵前獻殷勤,突然覺得格外刺眼。
頓時覺得那美味的玉梨白也沒那麼好喝了。
陸綏是個會說話的。
這也是大家今日對他最深的印象。
之前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陸太傅,如今在飯桌上,親手給他們倒酒不說,從他那張原本極其刻薄的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讓人十分熨帖。
白晉光不禁在心裡暗暗感慨……
“這小子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小柒真厲害,能讓攝政王折腰至此,果然愛情的力量強大。”
吃完喝完,已是深夜。
老太師年歲大了,沒讓他多喝,淺酌幾杯就讓他去休息了。
如下四人不僅喝光了陸綏帶來的玉梨白,也將沈淮山帶來的春日紅喝完了。
酒量淺的白家兩兄弟,已經醉了,走路東倒西歪,最後被各自的小廝扶著,各回各院。
沈淮山酒量大,他沒事。
身子後仰,靠坐在椅背上,看著坐在對麵的陸綏,視線落在他因酒意泛紅的臉頰上,突然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