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窈濃濃的瞌睡蟲一瞬間因為沈寶卿這句話,嚇得無影無蹤。
她轉身,看著平躺著看著帳頂發呆的沈寶卿,猶豫了一下,輕輕出聲。
“他是相國寺的主持,你應該聽說過。”
“是嗎?”沈寶卿輕輕回應著,“可我總感覺和他很熟似的……”
薑月窈給她掖了掖被角:“我有時候在路上看見某個人,也會覺得很熟悉,這大概就是書中所說的那種,上輩子對某一個人殘留的記憶。”
“有可能你和玄極上輩子很熟。”
沈寶卿沒說話。
薑月窈等了片刻,才發現她睡著了。
借著一旁的落地夜燈,薑月窈看著她睡著的麵容,心裡一陣酸澀。
“都忘掉吧,你和他之間沒有結果的。”
初二,相國寺上香。
薑月窈本來要留在家中陪沈寶卿,但陸老夫人派人送信來,說初二上相國寺,替她和陸綏求一對福牌,必須兩人都到場。
一大早,沈凜川來找沈寶卿。
“想不想去跑馬?”
沈寶卿搖頭:“天寒地凍,我是有多想不開去跑馬?不去!”
她扭頭就往外走:“我要找瑤瑤……”
“小柒今日有事。”
“我知道啊,她今日要去相國寺,我也要去,她去見陸綏,我就陪著母親……”她回頭看著緊跟在她身後的沈凜川,有些不樂意,“哥哥今日怎麼這麼黏人?”
“你若是實在沒人陪,可以去軍營。”
“你想不想去軍營?”
“我去哪兒作甚?”
“今日有比武……”
“不去,一群男人比比劃劃,一點不刺激。”
沈凜川沒法了,隻好作罷。
薑月窈正要出門,見沈寶卿來了,她輕歎一口氣,轉身從屋子裡拿了她之前落在她這兒的披風,一言不發地替她穿上。
沈寶卿一動不動任由她替她穿著,有些無奈。
“我怎麼覺得你是我姐?”
薑月窈替她係著披風的帶子,聞言笑了笑:“你若想,我沒意見。”
“想得美。”等她係好帶子,沈寶卿一把勾著她的肩膀,帶著人往外走,“你放心去見你未來婆母,我今日陪著母親。”
薑月窈笑了笑:“那咱家沈夫人就拜托你了。”
“小意思。”
到了海棠苑,白錦玉和沈淮山看到她來,都不約而同暗暗歎了口氣。
算了!
是福是禍!
總不能一輩子拘著她不上相國寺吧!
再說了今日寺廟貴人那麼多,他倆也不一定碰上;即便是碰上,她不記得玄極,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沈淮山今日沒上山,昨日皇上派了人來,讓他進宮對弈。
沈淮山便讓沈凜川陪著去了。
和白家人彙合之後,一隊人馬出了皇城,直奔相國寺。
今日上相國寺的老百姓也多,路上到處都是人,馬車走不快,到了山腳下,馬車更是走不動了。
許多貴人都下了馬車,步行上山。
白老太太喬氏下了馬車,其餘人也跟著下了馬車。
今日天晴,無風,難得的暖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