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歎息。
他是個和尚!
多麼無奈又可悲。
三月一過,四月就來了。
這期間,她試了嫁衣,又試了鳳冠。
嫁衣是母親找最好的繡娘織成的,鳳冠卻是陸綏找了能人巧匠,按照薑月窈的喜好來的,精美大氣,卻也極重。
她試戴了一會兒,頭都抬不起來了。
“好重啊。”
白錦玉笑了:“這上麵全是純金和寶石,能不重嗎?”
“我嫁給你爹的時候,你爹都沒有這個大手筆。”
一旁沈淮山不樂意:“我娶你時隻是一個小將,手頭沒多少積蓄,哪像他,大業異姓王呢,光皇上的賞賜就夠他享一輩子福。”
薑月窈聽得心花怒放。
“那他的是不是也都是我的?”
‘撲哧……’白錦玉笑出聲來,她伸手捏著她的小臉,一臉寵溺。
“心裡知道就好,莫要說出來。”
沈寶卿笑她:“要點臉吧沈寶柒,還沒嫁過去呢,就開始算計人家家產。”
“我才沒有呢。”
又過一段時間,陸家的彩禮送了過來,一共六十六擔,外加一棟‘萬鶴樓’和一處私宅,都給了薑月窈。
這份彩禮在京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就連皇上都聽說了。
朝堂之上,打趣沈淮山。
“女婿給麵,老嶽丈是不是開心得合不上嘴了?”
沈淮山的確臉上有光。
想當初他娶白錦玉,也不過才四十八擔,自己老嶽丈和嶽母都滿意得不行。
如今再看陸綏的手筆……
沈淮山是極滿意的。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有很多種方式,彩禮便是其一。
他若是連彩禮都舍不得、斤斤計較,此人斷然不可嫁。
時間飛快,轉眼進入五月。
五月初八,宜嫁娶。
前一天晚飯,一家五口坐在一起,飯桌上都是薑月窈喜歡的飯菜,擺了滿滿一桌。
她坐在白錦玉身邊,另外一邊是沈淮山。
對麵是哥哥沈凜川和姐姐沈寶卿。
屋子裡很安靜,原本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們都出去了,隻有他們一家五口。
氣氛有些沉悶,白錦玉眼眶紅紅的,像是偷偷哭過。
薑月窈看著,心裡也難受起來。
她伸手,輕輕地抱著母親的胳膊,搖了搖。
“我又不是離得遠,就在對麵那條街,您若是想我了,找人去說一聲,我半盞茶時間不到就回來了。”
“再說了,陸綏不是答應我了麼?隻要我願意,住哪兒都行。”
“您和我爹若是實在舍不得我,索性我倆住寶珠樓?”
沈淮山一聽,忙道:“這哪行?他好歹也是攝政王,外人見了會笑話。”
“那笑話什麼?”白錦玉瞥他一眼,“咱倆成了親,你又有幾次是住在自己家的?還不是帶著我隔三差五往太師府去。”
沈淮山摸了摸鼻子。
心虛地什麼話也不說了。
沈寶卿倒沒什麼傷感的。
“你若真舍不得我,那我就把自己當陪嫁,陪著一起進攝政王府得了,反正在哪兒都是吃喝,吃他的,咱爹娘不心疼。”
一旁沈凜川附和著。
“加我一個唄,反正一個也是吃,兩個也是吃,陸綏有錢,養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