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釀春 敘說家話_太虛天驕傳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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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九釀春 敘說家話(1 / 2)

山坳間的一個小鄉村,黑瓦白牆,稀稀落落的住著幾十戶人家。一條清溪從山間流淌至村前,幾棵垂柳懶洋洋的搖擺著枝葉。一陣風兒吹過,柳樹隨風而擺,似乎對世道的變化無可奈何的搖頭歎息。一陣歌聲從不遠處飄來“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命友邀賓玩賞,對芳尊淺酌低歌。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梭。”隻見一老漢,粗啞的嗓音唱著一段小曲。且是後半闕仿佛唱的更為入情,恰似這老漢人生如夢,又如在勸解自己何必勞心操神。大醉之後,任憑它日月輪轉。

幾個放牛的娃子聽著老漢的歌聲,隻覺入耳的曲律朗朗上口,個中意思卻是全然不明,嘻嘻哈哈的繼續玩耍著。老漢摘下遮陽的鬥笠,順手從胡亂係在腰間的粗麻腰帶上解下一個已經不知用了多少年的酒葫蘆。拔下酒塞,吱的一聲,抿了一口老酒。閉上眼睛,很是享受的感覺著酒從喉間穿過的辛辣。老漢又用那粗啞的嗓音,對著其中一個放牛娃大聲喊道:“二栓子,回去跟你爹說一聲,太陽半下我去你家打酒。告訴他彆忘記昨天輸我的一碗九釀春!”“哎~知道了,回家我和爹說。你彆又喝多了,睡在我家就好,咯咯咯”一胖小子應道。

可不能小看這小村中的破敗酒肆,但憑一口老井出的甘泉釀造,真是遠近聞名。掌櫃的名叫豐毓春,釀酒手藝家傳了十幾代人。早年得子,可惜早早夭折,之後數十年未得一子半女。也不知燒了多少高香,請了多少當地的名醫術士,皆是不得絲毫動靜。且看年過半百,老婆過世,續弦找了一房名叫陸翠蓮,村裡人都喚作翠娘。這一日續弦的媳婦回趟娘家,不巧摔倒山溝,眼看人要不行了。模糊看見一株碧綠如滴翠一般的蘑菇,隨口給吃了。頓時覺得精神大振,遂大聲呼救,被來山間采藥的看見,給救了下來。道是大難餘生有後福,後半年這肚子就有了動靜。這可是喜壞老豐頭,說話要斷了手藝斷了香火,這不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可巧的,這就來了動靜,十月懷胎,來年生了個白胖的兒子。老豐頭也是上過幾年私塾的,有那麼幾滴墨水的。剛想給孩子起個好名字,媳婦就告誡他,豬名狗名好養活啊。琢磨半宿,起了個“二栓子”的土名。就這麼這個名字,全村叫了七八年。

太陽緩緩的沉下去了,小村中各家各戶的房頂也飄起的炊煙。村莊有了炊煙的映襯,一動一靜,撩繞著的是人間的悠閒與繁忙,靜的是百年老屋,動的是嫋嫋升騰的炊煙,動與靜那麼不經意的地一結合,這卻是人生至高的境界了。老漢看著一幅真實的畫卷,悠悠的歎了口氣道:“成,也化作了土;敗,也化作了土”。擺著微醺的步子走到小酒肆門前,門前兩塊經曆了老豐家曆史的牌匾“千水鱖魚蘇水鯉,豐氏醇酒宴貴賓”。這卻是這老漢一天中最為開心的時刻,也是這掌櫃的老豐頭最開心的時刻。這老漢一身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衣服,腰間一條粗麻腰帶,腳上穿著一雙前後破洞的麻鞋。可卻能與這識文斷字的老豐頭,填幾句詞牌,上兩口小曲。

這老漢是幾年前才來到這皖南的小村子,沒人識得他,隻曉得他姓常,名字卻是沒人過問了。因他好酒,還常年帶著酒葫蘆,都習慣的叫他常葫蘆。每日醉醺醺,樂嗬嗬,還能代寫個家信,誰家有個大事小情的都喜歡找他搭把手。是以這幾年這個小村落裡誰也沒把他當個外人,倒也是其樂融融。

“老豐頭”一聲糟酒嗓子,人未到聲先到了。隻見酒肆裡跑出一個紅臉胖老頭,這一跑渾身的肉都跟著晃蕩。

“哎呦,這不是常葫蘆啊,等你半晌了”老豐頭招呼著。

“少來這套,二栓子有沒有讓你把九釀春給預備著?可不要想賴賬”常葫蘆言道。

“瞧你說的,我是稀得那一篩酒的人嘛,昨天輸你一盤棋,今天就賠你一碗酒就是。”

常葫蘆笑道:?“老豐頭棋藝不行,釀酒著實是把好手,我老常服了。走南闖北喝了這大半輩子,你這酒當得前三甲。”

豐毓春被誇的嗬嗬大笑,拉著常葫蘆的手就進了店麵。

“老豐頭,今天這是怎麼了。出門相迎也就罷了,怎得這般熱情?定是有事了。”常葫蘆道。

“啥也瞞不了你,確是有事不明,要與老哥哥參酌。我這一輩子就和這酒窖打交道了,沒見過啥世麵,還是你大半輩子闖蕩江湖,眼界更寬。”老豐頭有點失落的言道。

“哦,但講不妨,若我能知曉一二,定然知無不言”常葫蘆也是覺得這掌櫃的遇到大事了。

老豐頭悠悠的歎了口氣:“你也知道,我這心血除了這小小的酒肆和家傳的釀酒手藝,最大的心事就是我這晚來兒啊”說完順手從櫃台上拿個碗,從櫃台裡的一個小酒壇中篩了一碗酒。這酒醇厚香濃,色清如水晶、香純似幽蘭,確是酒中上品。

常葫蘆聞著飄出的酒香,眼睛裡的神采都變得更亮了,完全沒有一副糟老頭的樣子。仿佛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又如飽讀詩書的大儒。就著脖子將那就快漫出酒碗的酒喝了一口,生怕灑出去可惜了。“老豐頭,你是出了功夫了,這酒得是你酒窖裡十五年的原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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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事情瞞不過,酒也瞞不過你。這確是十五年的九釀春。”

常葫蘆正色道“說說吧,遇到什麼事情了?”

老豐頭說:“這一兩年來,我那兒子,夜半子時開始皮膚就隱隱泛綠色。初時我也不當事,認為這是白日與孩童玩耍身子上蹭的葉青草綠啥的。可這近些日子,愈發明顯,且綠的更甚往日。前些日去縣城裡帶上他請了左郎中聽了脈象,身體甚是健壯。說我兒脈象不浮不沉,和緩有力。你知道我對這兒,實在心重,還指望他接我手藝啊。”

“哦,居然有此奇事,你且喚來我來搭脈一看。”常葫蘆道

“沒想到你還會請脈!老常,我就覺得你不是一般人,隻是村裡人不理會罷了。栓子,快來!你常大爺喚你”

“爹,彆總是叫我栓子了,叫我大名嘛,承軒!”二栓子氣呼呼向老豐頭抱怨。

“來,將左手伸出來”常葫蘆道。

說話之間,常葫蘆伸手把住小承軒的關尺寸三節。手指如撫琴鼓瑟一般,忽而輕按忽而緩推。但覺脈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從容和緩,流利有力。常葫蘆丹田微轉,一股溫陽真氣順著指尖緩緩度進小承軒的體內。奇經八脈運轉一番,隻覺真氣走到帶脈之處,真氣再無蹤跡可尋。帶脈司約束之職,足三陰三陽,陰陽二喬皆受之約束。

常葫蘆眉毛微揚道“咦!怪哉,栓子你將上衣解開我看”

小承軒解開外衣,常葫蘆手探其肋下,指間環其腰間,隱隱綠色浮現。若隱若現,似在壓製衝任督三脈的情形。常葫蘆手拂小承軒神闕穴,將真氣緩度三脈,三脈中真氣越是充盈,則帶脈處綠色越盛。隨即真氣似被一無形大手所控,再無一絲進展。常葫蘆皺眉苦思而不得其解,不知為何會遇此情形。遂問道:“栓子,你可曾感覺過腰間有何異樣或不適?”

小承軒睜圓了自己的眼睛道:“常大爺,我身體有問題嗎?”。搞得老豐頭也甚是緊張起來。

“唔~”常葫蘆沉吟了一會道:“當無大礙啊!應該是有喜無憂的,隻是老夫我見識淺,不明就裡罷了。”

隻聽得耳邊“鐺、鐺、鐺”的傳來幾聲鑼響,老豐頭將腦袋探出櫃台張望。隻見得一隊差役手拿刀槍,押著一隊囚車。囚車裡都是些老人和婦女,囚車裡的人滿眼流露都是絕望的神色。還有個囚車裡,一名婦女懷抱著瘦骨嶙峋的孩子。那孩子許是餓的厲害,不停的在嗚咽。就是瘦弱的很,連哭的聲音都很小。一名差役,一邊敲鑼,一邊大聲喊道:“捉匪盜一十四人,判秋後斬絕,遊街鄉裡,以儆效尤!”

不知是鑼聲驚嚇還是那差役的喊叫,驚著了那瘦弱的孩子,啼哭聲越發的大了。隻見那領頭的一掌劈在囚車上,大聲喝道:“臭娘們兒!彆他媽的讓小崽子再哭。吵的老子心煩,再出一聲老子一刀剹死這小崽子。”那嬰孩,仿佛被嚇到,稍一停歇,哭聲反而更大。隻見那領頭的,眼泛凶光,毫不分說,抬手一刀向囚車中刺去。那女人攔擋不及,幾月的嬰孩如何受得起這般刀傷,登時沒了聲息。囚車中的女人,一聲慘呼,緊緊抱住懷中孩兒,暈死過去。那領頭的把刀尖上的血往路邊的大樹上蹭了蹭,揚天大笑,對著同行的其他衙兵道:“看沒看到,這叫斬草除根。”另一囚車中的老人,大聲喊道:“畜生,你不得好死啊,你們抓不到賊人,卻拿我們逃荒的人充數。連這幾個月的孩子都不放過,禽獸不如啊!”

身後的差役,張口罵道:“老東西,想早死就說!”說罷就是一頓皮鞭,直打的那老人皮開肉綻,蜷縮在囚車一角。

老豐頭見此景,忍不住流淚,又怕被那惡差役看到,連忙背過身去用袖子擦去。二栓子看到,一聲壞人沒說出口,已經被老豐頭捂住了嘴巴。

那領頭的跟那一隊差役說道:“快走幾步,今晚就不住在這個村子裡了。趕幾步腳程,晚上宿在二道梁子,明天再趕一個村子,就可回縣城跟倪頭交差了。”手指著幾個人,又道:“你們幾個去村子裡,找點雞鴨啥的,不服的當賊人抓了。”

幾個差役抬眼看到眼前不遠的酒肆,大呼小叫的過來。老豐頭知道不能跟這幫人講理,忙抬了兩壇酒出來。差役們剛到,老豐頭就道:“幾位官爺辛苦,小店備了兩壇薄酒,給爺們嘗嘗。”

一個差役道:“嘿,這老頭啊,有眼力勁兒,咱也不為難你了。兄弟們把這兩壇酒帶上,晚上有酒喝了。”

隻見那一行人去遠了,老豐頭才長歎一口氣,道:“慘啊,慘啊!”。那常葫蘆,一聲沒有言語,眼睛怔怔的看著手中的酒盞。誰都沒有發現,那酒盞忽然遍布裂紋,好像窯爐裡剛出的碎瓷碗碟一般。

二栓子握緊小拳頭,恨恨的說:“這些都是惡人,那娃娃又怎麼會是匪盜。我看這些差役才是真正的匪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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