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超元聽罷,渾身漱漱發抖,大聲道:“三位壯士,饒命。我將全部家產都給你們....”
話未說完,那老二上前一刀了斷了嶽超元的性命,隨手又結果了他兒子。名震皖南的安順鏢局從此在這山崗之上留下了最後的痕跡。倒是鏢局周邊的老鄉,數月後得知嶽超元父子被殺,著實的慶祝了好久。
這一日常葫蘆又來到這小酒肆,老豐頭和他說笑如常,飲酒對句,常葫蘆道:“老豐頭,你這酒再來一碗吧。”
老豐頭自從前日得知二栓子身體沒有問題,心情甚好,也不似往常那鄉村間精於算計的掌櫃模樣。直接從櫃台裡拿出那剛開封的小酒壇,招呼小二切了二斤醬兔肉。那憂愁和煩心事很快就被這美酒漸漸的衝淡了,酒香與談笑聲順著屋簷飄散在這小村莊的夜中。山裡的天就是說變就變,不知什麼時候屋外傳來滴滴塔塔的落雨聲。屋子裡麵和上了筷子擊打著桌邊的節奏,粗啞的鄉村俚調又順著那酒糟的喉嚨蹦將出來:“舊酒投,新醅潑,老瓦盆邊笑嗬嗬。共山僧野叟閒吟和。他出一對雞,我出一個鵝,閒快活。?南畝耕,東山臥,世態人情經曆多。閒將往事思量過。賢的是他,愚的是我,爭什麼!?”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一頓酒喝了快兩個時辰,常葫蘆踩著醉八仙的步子,一晃三倒的往自己的小屋走去。今天這頓酒真是一文子兒也沒花,倒是吃了個酒醉肴飽。常葫蘆抬起醉眼看了看天,估摸著都快二更半天了。隻聽耳邊“唰~”的一聲,不對!!這聲音不似山裡山兔野鼠的動靜啊。常葫蘆驚得一身冷汗,酒都醒了大半。定睛一看,隻見孫大和尚家屋簷處飛快的掠過三道夜行短靠的人影。
這鄉村野店的小村莊,怎麼來了這麼幾個高來高去的人。常葫蘆知道這幾個人定是伏在誰家屋頂,看著自己。這條小石板路上,就他一個人啊。
雨天路滑,假模假樣的摔了個跟頭,嘴裡嘀嘀咕咕的“二更多天了?好的,我……我走……哎喲,腿發軟,站……站不起來。”
“啊,誰他娘的來拉我一把啊,喂子的號啊。”燒酒的嗓子嚷了一把。他這一嚷不打緊,可是讓那三個夜行的人,都支著耳朵伏在那屋頂,沒敢再動靜。
常葫蘆自己對自己言道:“什麼?吃醉啦,談也不要談……你豐老板打聽打聽,我常葫蘆喝酒,有沒……沒有醉……過,你再打半斤酒,我跟你老豐頭打賭,看……我可喝得醉?”說著,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拖著破鞋片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原來是個醉鬼,不必理會他”三個夜行人又挨家挨戶的摸索過去。
“嗯~難道他們是在找什麼?”常葫蘆吟道。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有什麼值得這些人上心的?可彆誤傷了村裡的鄉親,看來我這住了這麼多年的小村莊,要平靜不了啦。
抄了個近道,兜頭堵在了幾個夜行人必經的小道上,一副醉鬼模樣又活靈活現的出來了。
“哈哈哈,要說我這人吧,說我受罪,其實也快活。酒也有的,肉也有的。啥最快活啊?天間神仙府,地上帝王家啊~~神仙做不了,今兒我就來做做皇帝。”
“嘿嘿,我先來咋呼咋呼這幾個人”
一路上鬼喊蠻叫的:“我當皇帝啦,老子今天就登基。三公九卿,王侯將相都他娘的站好!”
“當皇帝好像還缺什麼?”順手指著路口的三棵歪脖子樹罵道:“你們三個狗日的太監,代朕擺駕淩霄宮。”
常葫蘆這一罵,可把屋頂上那三位氣壞了。“倒黴,怎麼遇上這麼個活寶老頭。可巧我們也是三個人,白他媽的當了回太監,還給他擺駕。晦氣!”
說說還罷了,哼哼唧唧的還唱起來:“做皇帝要專長,我做皇帝比人強,世代祖傳有名望,扮起來好像他媽的太上皇。”
街坊四鄰的聽見這鬼嚎般的酒糟嗓子,就知道是這常葫蘆。“死葫蘆,大半夜的不睡覺,嚎啥喪呢!!”柴房院子了砸出來一句。“算了,算了,彆說他當皇帝,今天就是當玉皇大帝,元始天尊也隨他玩吧”被子蒙頭,睡吧。
他這一驚動,好吧,那三位也彆夜行了。幾十戶人家,被這一鬨騰,燈都點亮了十幾戶了。三人一商量,山裡暫躲一日,明晚再探吧。一貓身,三個人壁虎遊牆般的滑溜到地麵了。三縱五躍的就沒了蹤影,往哪大山深處去了。
這幾人又如何能躲過常葫蘆,悄默聲息的就跟在這三人身後。這三人不是彆人,正是那在三轉峰辣手滅安順鏢局的兄弟三人。
常葫蘆看著三人身手,知道沒了名師調教,再加上十數年的寒暑是出不來的。那兄弟三人腳不點地,向山裡飛掠而去。常葫蘆卻是擺著醉八仙的步子,恍若一片隨風而飄的葉子晃呀晃的沒了蹤影。
那老三越過一片矮叢,隻覺得腳下被什麼物事給拽了一把,硬生生的摔在滿是碎石的林間。嘩啦啦一聲,雖不至受傷,可也擦了手臉道道血痕。老大老二連忙駐下身形,回首一看。笑道:“老三,你這是怎麼了?”
老三罵道:“他奶奶的,憑得晦氣,剛才腳下被樹藤絆住,這才摔了。”
老大上前一看,忍不住笑道:“算了,不要你在後麵了,你去前麵,我在後麵給你們殿後。”
那老三罵道:“今兒就是晦氣,先他媽的莫名其妙的當了把太監,現在又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
那老大道:“好了,彆抱怨了,先到白天我們探得的那山洞,將就一晚,明天再做道理。”
這三人身法也著實了得,也就幾息之間又掠出好遠。那老三現在萬分警覺腳下,生怕再被絆住,惹得兩位兄長笑話。
眼看前方又有矮樹攔路,定神細看,這才飛身而過。眼看就要落地,忽聽得頭上勁風撲麵,可身在半空無從借力。也是好一身功夫,匆忙間腰身一擰,躲過一尺避開了腰腹要害。那重物猛地砸在臀部,當即臉向泥土,著實又摔了個狗吃屎。
老大老二飛身趕來,定睛一看,原來是被空中落下的一截海碗口粗細的斷樹給砸到。那老三疼的齜牙咧嘴,“呸”吐出了兩個牙齒,坐在地上大聲罵道:“我操你的姥姥山神爺,三爺我又沒惹你,怎麼儘找老子麻煩!”
老二剛要笑話,老大忙道:“不對,這斷枝處甚是新鮮,仿佛剛斷的。”
老二道:“大哥,不必緊張,這般粗細的斷枝,什麼樣的高手才能悄無聲息的弄斷?”
老大道:“也是,即便師傅當年也做不到的。是我多慮了,還是三弟照顧我二人啊,儘把吃虧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了。哈哈哈”
那老三愁眉苦臉道:“大哥,你就彆笑話我了,我這莫名其妙的摔兩次了。”
老二道:“好了好了,又不是娘們,你這身上受刀劍傷都不帶眨眼的,這倆跟頭又有啥了。哈哈”
老大道:“抓緊趕路,再有一炷香就能到歇腳的地方了。”三人展開輕身功夫,一忽兒又消失在那夜色當中。隻見前方那參天大樹上,飄下一人,不是常葫蘆又會是誰。
三人剛剛到落腳的山洞,換下打濕的衣衫,生火準備做點熱食,順便烤烤衣服。就聽洞外一聲酒糟嗓子:“三公九卿,王侯將相,都他娘的跪安吧。內侍的總領太監呢?朕到了宮門,怎麼沒人迎駕啊?分明藐視孤家,豈不想死。領侍衛內大臣,速傳旨意,將這三個狗日的推出去斬首~~~。”他這一喊,夜行探村的這三人,渾身汗毛都炸了,這人怎麼能跟到這了?
喜歡太虛天驕傳請大家收藏:()太虛天驕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