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縣丞全名倪道安,當了刑名多年。後才被人薦給錢寧來做縣丞。做事心狠手辣,深得錢寧信任。那倪道安收拾了細軟,換了件粗布的衣服,頭戴一頂氈帽,準備溜出城去。連馬都不敢騎,把後院的一隻瘦驢牽出來,當做腳力。這倪道安也甚是機警,出城也是左彎右繞,直到出城十餘裡才放下心來。騎著騎著就覺得後麵有人,猛地回頭一看,連半個人影也沒有。心中犯了嘀咕,這大白天的還能鬨鬼不成。剛抬頭,隻見眼前站了一人,帽簷遮住了半邊臉孔。
倪道安知道不好,可依然麵露笑容,道:“這位老鄉,可有事?莫要擋道啊。”說罷翻身下驢,裝作沒事一般
常嘯天道:“無事,就問你可曾認得本縣的縣丞?”
倪道安心中大驚,道:“我們都是些小民,如何識得?”忽然神色大變,道:”你看後麵!”說罷抽出尖刀,就向前攮去。
隻見刀刃被常嘯天二指緊緊夾住,那刀尖離常嘯天胸口三寸再也紮不進去。常嘯天冷眼看著倪道安,道:“果然是奸詐殘忍之徒,你死到臨頭還想著害人。”
倪道安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就待咬舌自儘。常嘯天登時封住他幾大穴道,讓其周身不能自已。單手提起,往哪臨溪村去了。來到林溪村,叫來劉老漢和孫大娘及幾位鄉親,順手把倪道安扔在地上。問道:“幾位鄉親,那日官府來人中,可有此人?”
孫大娘上前細一打量,道:“有他,不過殺翠娘的並不是此人。”劉老漢幾人也是如此應答。
常嘯天一抱拳,道:“十餘年來,我避禍於此,承蒙眾位鄉裡沒將我常葫蘆視為外人。我好飲酒,故與老豐頭私交甚篤。這次回來,見豐家全家被害,我誓報此仇,這些惡賊必當十倍償還。此人雖不是親手殺人者,但是幕後指使皆出於此人。老豐頭被他們折磨致死,我定要他嘗儘折磨,方消我心頭之火。各位,我今日帶他去翠娘墳前祭奠,你等不可聲張,以免延禍。”
眾人忽然間覺得這每日笑嗬嗬常葫蘆變得直如天降的殺神,驚訝異常。可看到豐家冤屈能大仇得報也是心中舒泰,儘皆點頭稱是。常嘯天又向相親借來火盆,鐵鉗,鹽巴,柴刀等物
常嘯天提著倪道安來到村民給翠娘埋骨之處,將倪道安扔在墳前,說道:“倪道安,你今日也讓你嘗嘗那地獄裡走一遍的滋味。”
倪道安,聽見這話,渾身篩糠一般抖個不停。常嘯天解開一兩處穴道,讓他知曉疼痛,道:“你怎生折磨老豐頭的,我不多加刑罰,同樣在你身上施展一遍。撐不過去算你幸運,撐得過去,這罪還要再走一遍。”
倪道安想到那些竹簽釘手,火烙之刑,嚇得屎尿齊流。山間竹子甚多,常嘯天隨手折斷一根,那竹子在他手裡如麵條一般,被撕成竹簽。常嘯天二話沒說,拿起竹簽生生的插在倪道安的十根手指之上。火盆裡燒上火,將那鐵鉗燒的通紅,一遍遍的烙在倪道安的身上。運起內力將鹽巴化成鹽粉,灑在倪道安的傷口之上。那倪道安疼的魂魄皆飛,雙眼上翻。常嘯天又怎會讓他如此輕易死去,在他丹田處伸指一點。那倪道安又回過神來,那徹骨劇痛又轉瞬襲來。
常嘯天在翠娘墳前,將老豐頭的首級與其合葬一處。道:“豐家婆娘,你與老豐頭冤死。我抓來這惡徒之一為你祭奠,我誓報這等大仇。軒兒我也會全力走訪,定不誤了孩子一生。”說完,那淅瀝的雨居然停了,傳來的微風,仿佛是翠娘放心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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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嘯天怨氣難消,又將那已經不人不鬼的倪道安拖過來。冷笑道:“老常我還是難消心頭火氣,又要委屈你了。我看你這手腳也是夠疼的,砍了就不痛了。”說罷拿起那鈍口的柴刀,絲毫內力不用,一刀刀的將那倪道安的手腳割下。柴刀口甚鈍,哪裡是割,分明就是鋸。倪道安心神俱明,眼睜睜的看著常嘯天一刀刀將自己手腳割下。常嘯天將倪道安傷口用火烙止血,又胡亂上了些金瘡藥,拖進山洞。
回到了臨溪村,常嘯天坐在那被大火燒焦的小酒肆前。暗道:“老兄弟,沒想到這一彆,就陰陽兩隔。軒兒現在生死未卜,我定要將他尋到。你家裡也沒人了,我今天陪陪你。就當和你喝酒對句了,你這老東西對句總是輸我的。”說罷拿起酒葫蘆,地上撒一點,自己喝一點。天亮了,鄉親們上工路過,看見常嘯天坐在這瓦礫之間喝酒。眾人無不灑淚,心中淒涼不能自已。
轉眼到了晚上,倪玉堂是吃醉了酒。一步三搖的,嘴裡哼著小曲,往那相好的粉頭那走去。隻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常嘯天拿了個布袋將倪玉堂整個裝在裡麵,一路拖行,遇到木頭石塊也徑直走過。一路磕磕碰碰,到了一小河邊的烏篷船上。
常嘯天解了倪玉堂的穴道,冷眼看著他。倪玉堂隻覺被這眼光看得,渾身冰冷。又覺得渾身疼痛,也不知怎麼了,滿臉青一塊紫一塊。壯膽問道:“你是何人?我乃本縣衙役班頭。”
常嘯天語氣冰冷的道:“你無需知道我是誰,我受人之托有件禮物想送給長令大人。怕他不收,隻有請你轉交。你隨我來”
倪玉堂覺得奇怪,可是又不敢逃脫,隻膽戰心驚的跟著,常嘯天扭頭道:“我是為了你叔叔倪道安而來。”倪玉堂一聽是家叔倪縣丞托人,登時心中大鬆一口氣,心道:要送不能自己送,還托個怪人來,今天的美事看來也要泡湯了。說話間來到城外一個很小的水陸碼頭,上了一艘船,倪玉堂心中逐漸又不安起來。隨口問了幾句,常嘯天隻是冷笑不答,然後從隨身的布袋中裡拿出一塊玉掛。這是倪縣丞最愛的把玩之物,向來來是不離身的,怎麼會落在這人手中,倪玉堂很奇怪。
常嘯天道:“這塊玉佩你總是識得,你堂叔也是讓我這幾天日夜牽掛,嘿嘿!”忽然渾身透出一陣殺氣,倪玉堂不由得一個寒噤。常嘯天道:“這口匣子,你帶回去,交於長令大人。”隨手拿出一個細長的匣子,盒子外麵還有一層細細的雕花,顯得格外不凡。
常嘯天道:“你趕快回去,不可耽擱。這匣子需要讓長令大人親眼過目。”
“這兩日,我也會去縣衙拜訪長令大人。”倪玉堂唯唯諾諾答應的很不爽快。常嘯天說完,拿起船邊的一根兒臂粗的镔鐵槳柄,喀喇喀喇,拗成幾節。”常嘯天把斷幾根斷柄擲向岸邊一棵大樹,登時兩人環抱的大樹被對穿而斷。常嘯天厲聲說道:“你如開啟偷看,私取寶物這棵樹便是你的榜樣!”說罷往河水裡扔了幾塊木板,跳入河中,幾點閃躍就到了對岸。但聽得岸上一聲長笑,消失在那茫茫夜色之中。”
到得縣衙倪玉堂吩咐幾個衙兵將門裡門外守好,進去稟報長令錢寧。正堂之上點滿蠟燭,常寧晃著官步來到桌前撩袍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感覺甚是滋潤。
倪玉堂上前打了一個千,道:“大人,這是我家堂叔托人說有東西上呈大人。”
錢寧笑著說:“一早這倪縣丞說去查看,一天沒見蹤影。還帶了什麼寶物不成?玉堂你這臉上怎麼一片青紫?”。倪玉堂心道:媽的,被人裝在麻袋裡拖著。那一路石塊嶙峋的,誰被這麼拖行也是皮青臉腫啊。老子有空也拖你一程,也問你臉上怎麼青紫。
錢寧命一名衙兵打開匣子,裡麵有一層紫色紅綢包裹,不知是什麼。上有一封信,封頁上寫著“長令錢大人鈞啟”幾個字。
錢寧一心向看看匣子裡有什麼寶貝,並沒有看信裡寫的什麼。那紫紅綢子將東西包裹的嚴嚴實實,一時半會還打不開,隻覺得一股腥氣撲鼻。
“快快,你們幾個給我打開”錢寧急道。
倪玉堂上前剪開包裹,隻聽哎呀一聲,隻見裡麵是兩節胳膊,扭曲異常,像似斷了幾節。斷處似用鈍器割斷,手指烏黑插滿竹簽。倪玉堂慣用刑法折磨犯人,看到這般情景,也是心中惡寒。
錢寧隨手撕開信封,讀信的聲音都在發抖:“凡殘害豐毓春一家共鑒:送上倪道安胳膊兩條,請諸位笑納。殘害百姓,惡毒之至,所用刑法還施彼身。今良善已故,但血債須得血償,方解我恨,這才是天道循環。所涉之人,不得逃脫,若敢逃脫需受百日淩遲之苦,勿怪我言之不預。節製兩州車騎將軍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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