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塵被洛琬兒一叫,心中一忽神,內息稍滯。哎呦一聲,從樹上掉落下來。洛琬兒笑道:“豐塵哥哥,疼嗎?你這是初學,但是已經很厲害啦,以後多多體悟就好。你是怎麼練的啊,比我兩三年的修習還要好的。”
豐塵說道:“我也不知,隻是覺得內息遊走,琬兒你說的各處關節,沒有受到阻礙就筋脈更覺得通暢。”豐塵又哪裡曉得有如此深厚的內力,要學那高深的武功,直如探囊取物。
洛琬兒笑道:“豐塵哥哥,時間還早,你再練習練習。可彆再掉下來了。”
豐塵盤膝坐下,想著剛才洛琬兒說的,靜心體會。心神凝聚,隻覺周身散於空氣之中,渾不知身在何處,又感全身仿佛浸在水中,總有水中浮力托著自己。周身骨節珊然作響,不由得站起身來,身形如同風中枯葉,隨風而動。飄飄搖搖,宛若乘風。恰應了那句不知風乘我來,我乘風。
豐塵縱身躍起,感覺身形下落,足尖輕點樹梢細枝。就見樹枝下彎,曲成弓狀。豐塵內息一轉,隨著枝葉的彈性,又躍下下一棵樹去。隻是耳邊風聲呼呼,身形如燕如鷗,心中隻是感覺暢快異常。
洛琬兒手捂櫻唇,驚詫不已。豐塵在樹間足足飛奔了一盞茶的時間,他不知就這一會已經將禦風飄渡的輕身功夫修習完成。以後隻要熟加應用,就能圜轉如意,再無羈絆。豐塵一個轉折輕飄飄的落在洛琬兒身邊。
洛琬兒道:“豐塵哥哥,當年傳我這禦風飄渡功法的禦風仙姝姐姐,可是說了,沒有十年之功難以大成。你怎麼才半天就快成了啊。”
豐塵道:“剛才第一次從樹上掉下來,總感覺還有不通的地方。後來琢磨過來了,還是要忘記自己才行,這麼不知不覺的就周身輕盈,就像能被風吹走一樣。”
洛琬兒隻覺得自己的輕身功法能讓豐塵學會,很是高興。而且今天晚上還要去偷看城令的著急上火的樣子,會更加方便。一顆心兒早就飄到那舒州城府衙了。
兩人商議晚上去那舒州城府衙,看看城令周泰的著急上火的模樣。自然更要把周邊探查清楚,又施展了一番易容的本領。到了那府衙四麵一看,隻見各處房前屋後把守極為嚴密,不知要比那尋常富戶家要難上許多。各色人等出入的皆要細細盤詰,兩人細看了下,當真個是風絲兒也混不進去。豐塵和洛琬兒看了這個情形,也是暗自皺眉,不敢冒昧從事,生怕被人識破了身份,不要好戲沒看成,卻成了籠中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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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往那僻靜的地方暫時躲了起來,準備等到天色黑透了再來探探這個舒州府衙。眼看到了晚間,兩人換了一身玄色緊身衣靠,這次可不同於其他地方,洛琬兒還帶了貼身的腰劍。來到舒州府衙東門下,向牆頭上望了一望,隻見牆頭上打著火把,值夜的人來來往往,實在是萬難上去。兩人又繞到東北角,向牆頭上又望了一回,見那裡防備稍疏,兩人一縱身,輕飄飄的落進了院內。兩人趕緊閃身,縮進了一個黑暗的角落裡。豐塵指了指正堂上方懸掛的一塊大匾額,洛琬兒點點頭,兩人趁著一個間隙,幾個閃身藏身在那匾額之後。那匾額後麵灰塵甚多,洛琬兒鼻間癢癢,剛想打噴嚏,豐塵連忙用手捂住她的口鼻。隻覺得手間滑若凝脂,鼻間是吹氣如蘭,抬起頭來看著洛琬兒,隻見她雙眸中蘊滿了笑意。兩人拉著手,心意宛若相通。
豐塵和洛琬兒剛剛藏身安穩,隻聽得裡麵說話聲傳了出來。“城令大人,太守大人這說話間就要到了,咱們舒州城這幾日飛賊鬨的人心惶惶。到現在還沒個著落,太守大人少不得要責備,是不是準備點孝敬啊?”
那城令周泰道:“你說的甚是甚是,快快準備五百金,今日要用。”
那人說道道:“大人,你也為廬州郡主簿怎麼這個也沒聽說?我聽說太守大人彆的不稀罕,隻有玉佩這東西收藏的最多。他有一本譜,是專門考究這玉佩的。不瞞府台,我家遠方侄兒在壽春做事,知道不少官員些喜好。他所收玉佩樣樣皆是極品,拿這樣東西送他頂中意。”
城令周泰聽了一拍腦袋,道:“是是,你所言極是!前些日子正好收到上一枚上好的玉佩,沒想到今日就派上用場。”
城令周泰又道:“太守大人,他的脾氣我是曉得的,最恨人家孝敬他錢。你若是拿銀錢送他,一定要生氣,保準會說:‘我又不是掉錢眼裡的人,這也太瞧不起我了!’。這幾日被那飛狐賊鬨得,差點走了一步臭棋。”
身邊那人道:“就是啊,太守多大的官了,還怕少錢用了?張三李四的都送他錢,那豈不是擺明了罵他啊,怎麼能夠不碰釘子呢?所以他愛這個玉佩,大人您送他玉佩一定是中他心意的。”
隻聽得門房傳話道:“太守大人到。”
城令周泰忙攜錄事、功曹等一眾官員上前迎接,豐塵和洛琬兒估計好戲要上演了,雙手緊握了一下。
隻聽那太守說道:“周城令,近日傳聞舒州城鬨飛賊,可曾抓獲啊?”
周泰忙道:“下官失職,那飛賊至今還未抓獲。海捕文書已下,想來不日會有消息。”
太守道:“百姓所想,就是我等職責所在,切不可絲毫耽誤。我等上報皇恩,下待黎民,每一粥一飯皆要思乃聖上所賜,我等隻有讓治下太平才能為聖上分憂啊。”
周泰是額頭出汗,諾諾的道:“是,是,下官一定著力督辦。按大人所言,儘力辦差。”
周泰轉頭向其他人道:“你等且退下,我和太守大人有要事相商,有事再吩咐你們。”
周泰半彎著腰,落後半個身位,引著太守來到正堂。從袖籠中拿出一個精致的錦盒,道:“大人,下官今日得一玉佩,隻是不懂鑒賞,想請大人品評一下。”
那太守接過錦盒,打開一看,隻見玉佩上鏤空的雕著流雲百福的畫麵,晶瑩溫潤。內裡似有虹光縈繞,握在手中隻覺得煩惱儘消。
那太守道:“這等上好玉佩,得之不易,能得鑒賞就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周泰接道:“大人,這玉佩就如良臣遇明主,在我這裡就是塊石頭,到您那就是美玉。您若喜歡,拿去把玩把玩就是。”
太守連忙擺手,道:“哎,這怎麼好奪人所愛,不行不行。”
周泰忙道:“大人,下官這可不是送禮,隻是想向大人學學如何品評美玉。我這做學生的總要尊師重道啊。”
太守指了指周泰,笑道:“好,那我就收了你這學玉的學生,這塊玉佩我先把玩把玩,過些時日再還與你。”
周泰給那太守沏了杯茶,端了過來,道:“大人,您儘管把玩就是。”
太守笑道:“你這舒州的飛賊,說來也不是那麼易抓,都是些高來高去的人物,尋常捕頭又怎能擒獲,我也深知你的難處啊。有損失的那幾個大戶人家,下次給點生財的路數,讓他們不要追問下去就是。還有我那不爭氣的孩兒,非要搬到你治下。他的脾性我曉得,要是有違國法的,你不可稍有偏頗。”他正是徐天雄的老爹,廬州郡太守徐賢。
周泰諂笑道:“公子在舒州甚是安分,大人您不必擔心,有下官在,定當維護周全就是。還是太守大人體恤下情,既照顧富戶,也安了百姓的心。下官歎服啊。”
徐太守道:“今日還有幾人要來,正有要事和你商榷,這些人都是江湖能人,說不定也能助你擒拿那飛賊。”
說話間,隻見門前來了數人,由太守親信引進正堂。豐塵和洛琬兒一看,隻是走在前麵是一個麵容陰鷙的人,看不出來年齡。後麵跟著三人,卻是老熟人了,分明就是那鹿山三鬼,原來這人就是那鹿山鬼王烏青劍。後麵又來了一個密宗的大和尚,這密宗隻是在西北、吐蕃一帶才有。還有一個身形極其高大,一身肌肉虯結隆起,仿佛一頭巨熊,走起路來如同一個大木樁擂在地上,砰砰作響。
幾人見了徐太守,神情甚是倨傲,絲毫沒有將這大周朝的一郡之守放在眼裡。看見那周泰也隻是微微頷首,算是見過麵了。
徐太守完全變了副嘴臉,笑臉上前向周泰介紹道:“這幾位都是世外高人,也是我徐某的貴客,這舒州城乃通衢之所,正好有些事情要借你這舒州城的父母官辦點事情啊。”
那鹿山鬼王對那三鬼說道:“房頂上轉悠轉悠,彆讓閒人進來。”那鹿山三鬼,拿了兵刃,幾個躥蹦就上了屋頂。直看得那周泰是目瞪口呆,心道原來高來高去的人都是這般本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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