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幾人一夜被蟄的全身奇癢難耐,早早就安排人去找菖蒲艾草。智雲上人為了抵禦瘙癢,故作鎮定的打坐調息。可是隔一會就伸手抓抓禿頭,在不就是後背抽搐一下。這般打坐還真是難以遇到,情狀甚是可笑。
巴爾紮最是耐不住性子,在院內不停走動,大聲道:“大和尚,你癢癢就伸手撓撓,裝什麼樣子啊?你這密宗裡打坐也有抓頭這個法門啊?”
智雲上人本就心煩意亂,再被巴爾紮一頓絮叨,心中火起,道:“巴爾紮,我自打坐與你何乾?撓不撓癢又與你何乾?”
巴爾紮道:“我就是看不慣裝模作樣,治癢癢最好的秘法老子告訴你,就是他娘的撓撓!!打坐沒個糗用。”
智雲上人實在受不了巴爾紮的刺激,呼的站起身來,道:“你這莽漢,欠收拾不成?”
巴爾紮道:“呦嗬,你不是打坐呢嗎?這就受不了啦,老子巴爾紮可不在乎你,這一夜快憋瘋我了,來來,過來打一架最好。”
儲相言與烏青劍相視一笑,並未阻攔,更默契的是兩人都伸手在褲管處抓了抓癢癢。兩人都是陰險之人,趁此機會也想看看他二人功法如何。尤其是儲相言,心中還在記恨上次巴爾紮發瘋,一巴掌把自己扇暈了的事情。
趙寒斜靠在一個廊柱旁,並未搭話,知道憑自己的實力。一旦雙方有難,或是膠著不下之時。自己出手阻攔,更可在諸人當中立威。智雲上人本不想動手,上次傷在左丘玄手下,這幾天逐漸轉好。畢竟內傷調理需要時日,這麼快就動手對自己並無好處。可是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偏又是遇到巴爾紮這個渾人,毫無道理可說。另外幾人也並未勸阻,心中也是暗惱儲相言、烏青劍奸詐。幾人是各般心思,唯有巴爾紮沒做多想,隻是為了發泄因為癢癢而帶來的燥火。
巴爾紮躍躍欲試,大聲道:“大和尚,何必磨磨唧唧,要麼抓癢,要麼和我打一架。快一點!”
智雲上人,躍身上前,道:“拳腳無眼,傷了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巴爾紮急急的道:“不要廢話,老子不怨你就是。”
巴爾紮也不是一味魯鈍,知道這個智雲上人還是有真功夫的。話音未落壇缽大的拳頭已經飛奔智雲上人麵龐。智雲上人見來勢凶猛,大袖一拂,側身閃過。左手一記大手印拍出,暗含左中右三個方位,有守有攻。招式也確是老成持重。巴爾紮一拳落空,大吼一聲,轉身平平無華的又是一拳,拳風虎虎聲勢可觀。儲相言與烏青劍心中都在想,外家功夫練到這般程度也是少見了。若是自己紮紮實實挨上一拳,恐怕也要受了極重的內傷了。儲相言心中更是慶幸,還好上次是掌風扇到自己,要是換成這拳頭,恐怕自己還躺在床上也未可知。
智雲上人心中多了一層牽掛,未敢全力以赴。隻是避著巴爾紮的鋒芒。偶爾看到空隙還擊幾掌。巴爾紮拳頭處處落空,心中更是急躁。一把撕掉上衣,身上肌肉隆起,瞪大眼睛神情甚為可怖。這巴爾紮自小生在苦寒之地,食量巨大,父母皆是普通牧民,無法供養得起。他就一人深入草原,於那熊狼相搏,搶奪食物,無論生熟隻管填飽肚皮。十四五歲年紀,草原上遇到一個瀕危的老牧民,被他從熊爪救下。老人傳了他一套拳法,沒想到這套拳法儘然被巴爾紮怪異的體格給練到了這般地步。手撕野狼,徒手搏熊,涿邪山各部最是敬重勇士,各部族勇士見到巴爾紮直如天神般崇拜。
巴爾紮衝上前去,雙拳如雨點般落下。智雲上人隻有凝神應戰,大手印掌法也是全力施為。隻見巴爾紮一拳過去,院中小樹都被帶的枝葉飄飄。智雲上人左手斜引,右掌一記手印拍出,頓時幻化為四個虛像,速度倒是極快。巴爾紮單拳砸向智雲上人拍來的手腕,這招使得大巧若拙。儲相言和烏青劍也是心道,還真不能小看這莽漢了。智雲上人無奈隻得撤掌,可是熱辣辣的掌風還是刮到巴爾紮腰側。那巴爾紮本來腰部奇癢,被智雲上人掌風掃到,雖然疼痛可是遠比瘙癢來的舒服的多,臉上居然露出甚是享受的表情。智雲上人眼見掌風掃到巴爾紮,這家夥不懼疼痛也就罷了,怎麼還這般享受?定是故作表情,恥笑與我。心下大怒,一記說法印的臨字訣拍出,巴爾紮眼前如佛祖臨麵說法。這也是巴爾紮純是橫練的外功,眼前會出現幻像。智雲上人掌未到,掌上熱風先到,巴爾紮後腰一陣熱辣。當即虎吼一聲,眼前幻像消散,一拳暴擊而出。智雲上人身形連退,可是拳風掃到了光頭之上。智雲上人也是感到一陣疼痛,可是與巴爾紮一般,疼痛感覺遠比瘙癢來的舒服。臉色也是一片享受之狀,嘴角不由泛出微笑。巴爾紮與智雲上人兩人拳來掌往,時不時的向對方賣個破綻,不是胳膊或腰肋挨上一記掌風,就是大腿或光頭受上拳風。挨了揍了,卻是滿麵笑容,好不享受。
隻見巴爾紮剛挨了一記大手印,就大聲呼喝:“舒服啊,真他娘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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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雲上人光頭也吃了一記拳風,也是嘴露笑容,甚是愜意。看的儲相言和烏青劍看得滿麵狐疑,心道:‘這兩人是犯賤不成,被打了還這般情狀。難道這苦寒之地的人都是這樣磨煉心誌?’
趙寒心中一動,躍身上前。一掌托住智雲上人,一個斜引帶偏了巴爾紮轟來的一拳。道:“二位,二位熄熄火氣,自己人何必這般。來來來,坐下坐下。”不由分說拉著二人來到廊簷底下的藤椅上坐了下來。
趙寒後背不由抽搐一下,笑道:“我見剛才二位甚是高義啊,交手還故意漏出破綻給對方,互相都留下了麵子啊?”
巴爾紮大聲道:“故意是故意的,不過就是這大和尚的掌風掃到我,那感覺總比癢癢來的舒服的多。”
智雲上人也是道:“雖然有點疼痛,可是比起那鑽心的癢癢來的要好很多啊。”
儲相言和烏青劍一聽能夠止癢,頓時圍了過來。趙寒撓了一下後背,笑道:“我知道了,這掌風帶來的刺痛感,會讓瘙癢減輕。不知誰願意試一試我的荒漠無煙掌啊?”
眾人麵麵相覷,知道趙寒掌法非凡,萬一受了不知名的內傷,當時體現不出,事後複發,不敢應答。趙寒微微一笑,知道幾人心思事忌憚自己掌法。遂道:“那好,我先來體會一下智雲上人的大手印。”
智雲上人合十行禮,道:“得罪。”還是一記說法印緩緩拍出,趙寒略運內力抵禦,隻覺得皮膚稍有發熱。又緩緩撤去一點內力,每撤去一點抵禦那熱度就增加一分。直到有點燒灼之感臨身,瘙癢的感覺頓時緩解很多。儲相言和烏青劍看到趙寒也流露出和巴爾紮一般的享受神色,知道這個智雲上人的掌法對治療瘙癢有奇效,頓時躍躍欲試。
巴爾紮不停地撓著剛才被智雲上人‘治療’過的地方。嚷嚷道:“快點,大和尚,快給我來兩掌。”嘴巴不停,手上依舊刺啦刺啦的抓著癢癢。
智雲上人又逐一給烏青劍和儲相言挨個發功,唯一苦惱的是自己的禿頭上還是瘙癢難耐,腰腿褲管處也是不停的要施展‘絕世武功’來止癢。趙寒忽然又感覺一陣奇癢襲來,甚是難耐。心中一動道:“慢,各位。這個法子雖然暫時止癢,可是事後恐怕還會更癢。不可再試!!”
巴爾紮頓時慌了,道:“難怪我這腰上癢的難受,這可怎麼辦,比砍我一刀都來的痛苦。”
說話間,驛館的差役王六屁顛屁顛的跑來,道:“哎呀幾位爺啊,這滿城鬨小咬,你們也遭罪了?這可怪不得小的啊。”
趙寒心中煩悶,道:“這蟲子又不是你生的,不會怪你的,你去忙你的吧。”
王六道:“幾位爺,我家也是鬨了小咬了。今天德濟堂散驅蟲止癢的藥水,兩文錢一份,我家那倆娃,用了之後果然好多了。”
巴爾紮聽聞,上前一把將王六拎起來,急吼吼的道:“什麼什麼!你說清楚,哪裡有驅蟲止癢的藥?”
王六嚇得麵如土色,兩腿嚇的亂蹬,顫聲道:“就。。就是德。。德濟堂。。”
趙寒道:“巴爾紮,把人放下!這是好消息啊,正好解我等燃眉之急。王六帶路,這事煩請智雲上人去一趟可好啊?你是出家之人,行事也是方便些。”
智雲上人道:“好的,我便去一趟,討些藥水來。”
趙寒向王六招招手道:“你來!”王六哈著腰過來,還帶著一臉的委屈。趙寒笑道:“這次你薦藥有功,這點散碎銀子你拿去使吧。”說罷從懷中掏出一點散碎銀子。王六心頭大喜,連連磕頭。頓時將剛才的委屈扔到腦後,歡天喜地的去取罐子準備去德濟堂取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