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青劍道:“正是,這般下毒於無形的。恐怕天下沒有第二個人了。”儲相言道:“烏兄,這事也太棘手了吧。尉子書怎麼會和太虛宮的人攪和在一起?”
烏青劍道:“這恐怕是巧合,這女人估計是因藥會而來。你莫要忘記,天下毒和藥其實是不分家的。太虛宮一直自詡天下名門正派,對於用毒一向不齒。說他們兩家聯手,斷乎不會。不過我最擔憂的卻是另外一人,我連想都不敢再想了。”
儲相言心中一涼,道:“黑。。黑黑。。。。魔?”
烏青劍連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忙道:“褚兄,切莫多言?”走到門前聽了聽門外沒有動靜,長籲一口氣這才過來。道:“這事我連公子都沒說,那日你還記得那人說的話麼?誰要是說出他的行蹤,那就沒命了。”
儲相言連忙點了點頭,道:“幸好隻是你我二人,並無外人在場。這人太過恐怖,太過恐怖了。”說著手指了指上麵道:“就連咱們那位大人,也就是與他齊平而已。”
烏青劍點了點頭,道:“這次不但江湖是聞風而動,就連趙周二國都是沒消停啊。咱這位公子,可是趙王的小王子。周朝簡直連太尉和禁軍都動了,這可不是小事。說來我們草莽之人本不該牽涉官家,可是誰不想給自己留個前程。就說我吧,守著一個小小的鹿雲寨,著實看不見真天地啊。”
儲相言知道這烏青劍是話中有話,問道:“那烏兄的意思是?”
烏青劍道:“認準一頭,跟下去虧不得你我。既然和太虛宮扯破臉皮,那也就沒什麼可以猶豫的。更何況公子說過,那位大人即將親臨舒州。有此一人在,我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又何須在乎他們。”
儲相言點了點頭,可心裡依舊對舒州這個不祥之地感到危機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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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舒州府衙內燈火通明。崔宰麵色冷峻,看著下麵跪著的兩人。冷聲問道:“我問你周泰,你身為舒州城令。城內城外瘟疫連片,你為何不上報朝廷?如此大事,你都敢隱瞞不報。一旦瘟疫暴起,死者無數,民間恐慌,激起民變。外有強敵窺伺,內有民變突起。你小小城令就是滿門抄斬也難贖其罪。”
周泰回道:“大人啊,我並非學醫。雖然如此,自從歐陽德來找我,說有瘟疫可能起來。我當日便安排兵丁,按其所說,挖坑填屍。四麵城門,皆是嚴防死守。可是我也隻能儘力於此啊。非我不作為啊,大人。”
崔宰抬眼一看,道:“我問的是你為什麼不上報!!我朝有例法,凡災情隱瞞不報者,刺史都要罰俸。如延誤三月者,地方屬官革職拿問。你難道不知?”
周泰道:“大人啊,自從戰禍一起,各地驛站多有失修。地方所報奏折已極難上呈,災情到達京師費事日久。此外,朝廷在接到災情後,處處流轉,層層審批,政令才能回到舒州。待得朝廷派出的賑災官員,已經過去數月。而瘟疫爆發就在月餘日之內,數月內諸事皆誤,則其罪又誰來當?大災大疫所司官及鄉紳遂為救災之砥柱,若事事皆賴朝廷援助,則此外我等又複何用?”
崔宰仰天一笑:“哈哈哈,好個巧舌如簧。既然你認為災情已至,大災大疫要仰仗所司及當地鄉紳,那為何要驅逐歐陽德?又為何要安排府兵刺殺歐陽德?更何況你所羅列罪名,那是說歐陽德編造謠言,煽動民意,謊報疫情!那你前後所說豈不是自相矛盾?既然你已煽動民意,謊報疫情之罪驅逐他,為何又將自己的家眷全部遷往會稽?”
周泰一聽,心中砰砰狂跳。崔宰所說不但自家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最頭疼的是自己說的前後矛盾,難以自圓其說。支支吾吾,乾脆把心一橫,道:“大人,我自知自己罪名。可是我們地方為官,上不能違拗朝廷,府、州,下還要穩定一方安定。一朝為官,如同乘船過江。不能有絲毫風浪,一旦風起,就是船翻人亡。就算是再換一個人來,他也會如下官這般。”
崔宰冷聲道:“上天受命於聖上,以安天下社稷。太祖有言:何為上天?民即是天,天隨民意。是老百姓讓我們做了官,我們身上就要擔著天下百姓之責。當官的都想著當官的難,可百姓之難更是不堪細說。我們大不了是丟官,而千萬個老百姓卻是在丟命,為一方父母官,所定之案皆要為民所想。你莫要用這官場惡習來減輕自己的罪行,把他給我帶下去。”話音一落,兩側的虎賁軍上來兩人,連架帶拖的將周泰押了出去。站在一旁的匡弋,見崔宰審周泰,心中那個暢快。心中暗道:‘這天下若是多一些崔太尉這樣的,我大周現在又會是何等局麵。’
金焰和雲德先生在後堂,兩人皆是沉默不語。就聽雲德先生一聲歎息,搖了搖頭。金焰問道:“先生,何故歎息啊?”德雲先生道:“可惜啊,若是我大周內有崔太尉,外有常大帥。又怎麼會受羯趙那般欺侮,又怎麼能失掉這半壁江山。”金焰聽聞,也是長長的歎了口氣,道:“奴顏婢膝者有之,賣國求榮者有之。殺不儘,斬不絕。。。”
就聽前堂,崔宰道:“徐賢,你我同窗多年。你的事情你自己說!”
徐賢偷眼看了看崔宰道:“崔大人,我。。我沒有管好廬州郡。在我屬地發生這般大災大疫,卻是下官之罪。我也是受了周泰蒙蔽,這才犯下這失察之罪啊。”
崔宰一聽,歎了口。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徐賢,你的罪不在於此。我剛才一番話,本想你能聽得進去,望你能幡然醒悟從實招來。可你避重就輕,不說真話,我太失望了。”
徐賢,心中暗想:‘就算太尉大人知道更多內情,我的罪名最多再加上和周泰參與驅逐歐陽德的事情。我身為太守,也不擔主要罪責。’道:“大人,下官為官一向謹慎,這次也是為了安定一方。剛才大人說的,所定之案皆要為民所想,下官深有所感。此前若是能得大人這般教誨,下官也必然不會至此。”
崔宰一聽,心頭火氣。喝道:“徐賢,我問你。為什麼這次藥會並會這般民間之事,會惹到趙國安平王的二王子?其間你又扮演的什麼角色?”
徐賢一聽,頓時渾身汗如漿出。跪著向前爬了幾步道:“大人啊,這。。這定是有人要陷害下官啊!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會去和趙國的什麼小王子勾連啊。雖然下官為官有失,可在這關乎大是非之前還是知道的啊。”匡弋一聽,這事就算在朝廷上也是潑天大事啊。一郡太守居然和趙國王子勾連上,這要是裡應外合,簡直不堪設想。
崔宰道:“你們就在周泰府中談吏士之屬、聊率土之濱、論稅賦之事,那融融之情,我幾乎還有所感。沒有關聯,你為何帶著趙國王子,來舒州府衙?沒有關聯,趙國王子為何要你出麵,來統籌鹽藥兩途?沒有關聯,為何趙國王子能住在舒州驛館,一住經月!沒有關聯,為何趙國王子居然能在藥會比試當天高坐台上?你膽大包天,串通敵國,壞我大周根基。隻為自己腳踩兩頭,貪圖榮華富貴,絲毫不顧百姓死活,其罪當滅滿門!!!你身為太守,縱容其子行凶作惡為害一方,舒州徐府奢華豪貴,為你子徐天雄住所。他欺男霸女人人皆知,舒州百姓畏之如虎。這就是你說的安定一方!這就是你說的失察之罪!”
徐賢一聽,肝膽俱裂,嚇的魂不附體。喊道:“我乃一郡太守,就算定罪也要聖上定奪。就算有罪,也有辯解之權!”
崔宰仰天笑道:“你還要辯解,你還想脫罪!!我已飛報聖上,請了王命旗牌,今日便斬了你這狗官。”
徐賢一聽命在頃刻,慌不擇言,喊道:“我乃拜曹公門下,崔大人你可知曉。”
崔宰道:“你莫要敗壞曹公名聲!拖下去,明日問斬!”
徐賢一急,聲嘶力竭的喊道:“崔大人!!!!大周朝已經朝不保夕,趙國終有一天將一統天下。我到時可為大人在趙王麵前美言,以大人之才定可得趙國皇帝重用!!!”
崔宰向一旁書辦道:“剛才徐賢所言,你可記下?”
那書辦站起來道:“全部記下。”
崔宰道:“好!徐賢你串通敵國,是你自己所說!讓他畫押!!我看你還如何抵賴!”
徐賢一聽,才知上了崔宰的圈套。一下癱軟如泥,嘴裡不停嘟囔,道:“我上了你的惡當,我上了你的惡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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