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塵驚道:“怎麼了?難道前方戰事起來了?”
雷青羽心中一動,心想,這可不是我說的啊,是你自己琢磨的可與我無關。麵露猶豫的停頓了一下道:“嗯,這個嘛。怎麼說呢?你還是把人追回來吧,我言儘於此不便多言。我就先回去了向大師伯複命了。”說罷轉身即走,毫沒停留。
豐塵見雷青羽如此著急的說了一句話便走,越是印證了心中先入為主的想法。心下想到:‘必然是前方有戰事,不然義父不會讓雷師兄這麼一路追來。雷師兄定是知道我來追琬兒,這才讓我將人追回來,可是又不好多說什麼。看他走的這麼匆忙,必是前方事態極為緊急。’
豐塵扭頭又看了看前方山巒,他又哪裡知道再追上一個山頭,就能趕上洛琬兒和尉子書了。恨恨的一跺腳,抬手一掌拍在身邊的一棵樹上。那約有兩個碗口粗細的樹乾,硬是被掌力劈斷,橫飛出去好遠。豐塵心中擔心戰事,急急又飛身回程。可是心中鬱滿一股說不出的氣息,似要炸出胸膛。之前晁遂、常嘯天和白邪三大高手用氣息相鬥的事情,一直都在豐塵記憶深處。稍有閒暇便會領悟那神乎之技,這時好像忽然貫通一般。洛琬兒的淒婉歌聲,這一路一直縈繞豐塵的心頭。仿著《鳳求凰》的曲調,回程的路上豐塵脫口唱出:“胡頡頏兮共翱翔,胡頡頏兮共翱翔!”內力發出,聲振蒼穹,山坳裡棲息的鳥雀四下驚飛,又因受不了這壓力,紛紛掉落。這夾雜極深厚內力的聲調,直接鑽進此去不遠雷青羽的耳中。雷青羽仿佛腦袋要爆炸一般,頓時捂著耳朵蹲下身子。拚命的運轉內力,去抵抗豐塵的這曲調。
洛琬兒正和尉子書西行,可是這聲音忽然從天而降。即便是隔著一座山頭,也是那麼的震撼人心。洛琬兒忽然停下腳步,心頭突突直跳。一下甩開尉子書的手,轉身追去,心裡一遍遍的呐喊:‘是豐塵哥哥,是豐塵哥哥,定是尋琬兒來了。’眼淚再也止不住,斷線珍珠般落了下來。
尉子書在後麵大喊:“琬兒,琬兒!!”也跟隨追去。心道:‘這內力怎麼會是豐塵那孩子的,即便他天賦異稟。可是這種單靠音調就能傷人的內力,又豈是他能發出的。必然是太虛宮的那位在附近,否則就算聖宮的八大天將也未必做到吧。’
洛琬兒一路追去,可是連豐塵的人影也沒看見。往前再走不遠,忽然看見一棵斷樹橫在路邊。尉子書趕來,也看到這棵斷樹。仔細端詳了下,斷麵極是新鮮。樹乾裡木質縱橫挫裂,顯然是被極蘊後勁的掌力所襲。就算尉子書識多見廣,也是對這深厚內力的威力,而感到瞠目。
洛琬兒撫著這斷樹,嚶嚶的哭道:“分明是豐塵哥哥來過了。那他學唱的這句:胡頡頏兮共翱翔,不是告訴我什麼意思了?可他怎麼不等等我,為什麼不再向前再追一個山頭?這是為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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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子書上前,撫了撫洛琬兒的秀發,道:“琬兒,回家吧。你二人若是真有緣分,千山萬水也是阻隔不了的。待你身體好了,姑姑就是拚了性命也會向老祖宗求情的。”
洛琬兒一下撲在尉子書的懷裡,大聲哭道:“我不要當什麼聖姑,我也不想奶奶說的去複什麼國。從小到大,豐塵哥哥是我唯一的朋友,可是怎麼就不要琬兒了?天下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的偏見啊?我要把那糾纏我的病給治好了,我要等豐塵哥哥來找我,不管到什麼時候。。。。”
尉子書輕輕的拍了拍洛琬兒的後背,輕聲道:“好孩子,人生來本就貧富貴賤注定的。你背負的太多了,可是這也無法回避啊。聽話,跟姑姑回家吧。。。”
洛琬兒點點頭,可是可是心中那份牽掛卻似尖刀攅心。淚珠兒順著臉頰滾落,好像那一顆顆淚珠都是和豐塵在一塊的一個個故事。雪山之巔的那份清冷和孤寂,以後還不知道要伴隨自己多久。
‘豐塵哥哥,會來找我嗎?他知道獅鷲聖宮在哪嗎?聖山上太陽照耀的金頂,就是我的家。豐塵哥哥,我等你來接我’
豐塵一路狂奔回大營,半路上就把也在疾馳的雷青羽甩在身後。雷青羽喊了豐塵一聲,可是豐塵心中鬱悶並未答話,絕塵而去。
“媽的,臭拽什麼。不就是遇到個好爹,現在媳婦也丟了吧。”雷青羽咒罵道。雷青羽見豐塵一人,並未帶回洛琬兒,頓時心中無比暢快,差點笑出聲來。
豐塵一路到了大營,正巧遇到常嘯天和晁遂在大營裡聊天,連忙過去向二人見禮。常嘯天見豐塵一人,詫異問道:“人呢?”
豐塵左右看了看,道:“義父,什麼人?不是前方起戰事了嗎?”
常嘯天罵道:“起什麼戰事?!我問你,洛琬兒那丫頭呢?”
豐塵道:“義父我沒追到,雷師兄追我,我以為有了戰事,就急急趕回來了。”
常嘯天一愣,問道:“雷青羽沒跟你說讓你把人帶回來?”
豐塵稍一回憶,一拍大腿道:“哎呀,雷師兄確實說了。可是我見他說完就走,我以為前方有戰事,就沒往下追。”
常嘯天氣道:“一個瞎想又不問,一個木頭說完就回頭!這不就是搞擰了啊。你小子要是把我這兒媳婦弄丟了,看老子不教訓你。”
豐塵摸了摸後腦勺,不明白常嘯天說的兒媳婦是誰。
晁遂在一旁不由好笑的道:“你小子難道不覺得那丫頭當你老婆很合適?你這爺倆也似對糊塗蛋。”晁遂在淮陰城得到常嘯天傳音,後半夜才趕到此地。
常嘯天搖搖頭,拍了拍豐塵道:“你能先想到戰事,而不是兒女私情,也是甚好的。你倆年齒還小,來日方長。”
山陽瀆之北,二十裡外,一座座營帳依陣而建。帥帳中趙國大將奚丁正和幾位副將看著羊皮地圖。
“諸位,太尉大人日前來說過。此次秋狩,我山陽瀆是唯一對著南周的。這幾日看來,漢狗還未發現我們意圖。淮河南岸雖有增兵,可是無非幾千而已。加上原來的一些守軍,不會超過三萬人馬。我軍唯一阻礙,就是淮河之水。按太尉大人所說,聖上是期望我們能打通此處,南下威脅周朝都城天中,這一戰可擔待著聖上的雄圖偉業。你們看該當如何用兵?”奚丁沉聲問道。
一名副將道:“大帥,我趙國兒郎都是馬背上打天下的。彆的不擔心,就是怕過這個河。我北國一個個多數都是旱鴨子,這可如何是好。隻要大軍過了河,對這幫漢狗還不是砍瓜切菜。”
奚丁抬頭看了看,道:“公山藝,你說的是這個道理。可是誰去作為先鋒,先給我搶渡過去,站住陣腳?”
那叫公山藝的副將,訕訕一笑,道:“大帥,我沒那個本事,我看到水頭都大。”
奚丁又看向一個瘦高的副將道:“申聞,你他娘的想什麼呢?平時就是你餿主意多,說說看。”
那名副將笑道:“我再想,為啥我們非要渡河才行?”
公山藝罵道:“你他媽的簡直是屁話,不渡河大軍怎麼過去?還威脅什麼漢狗的都城?”
申聞瞪了公山藝一眼,道:“你吼什麼?要想渡過淮河,打通淮泗,將山陽之地占下來。無非是要把這裡的南周的駐軍給滅了。隻要滅了駐軍,我們就是唱著歌過河和扛著刀過河是一個意思。”
奚丁眼睛一亮,直起身道:“申聞,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了?”
申聞道:“大帥,我看我們不必渡河。隻要吸引南周的過來,我們圍而殲之,把對麵的這三兩萬人吃掉。這山陽附近的地域,還不是唾手可得。”
奚丁笑道:“此計大妙,這樣就免得我們渡河之苦。可是如何吸引南周狗軍過來呢?周朝將兵一個個膽小如鼠,我數萬雄師北岸駐紮已經沒有秘密可言。他們本就準備憑河險而守,就算領兵的是個熊包,也不敢舍本逐末啊。”
申聞道:“大帥說到關鍵的了,南周就是怕我們這幾萬大軍啊。如果我們這幾萬大軍不在這裡呢?他們是不是就不怕了?”
奚丁道:“你的意思是,撤掉這幾萬大軍?”
申聞道:“撤,也不撤!將大軍裡老弱的抽出來,放到最前沿。讓南周的人能看見,放鬆他們警惕。其他大軍分多路隱藏起來,不讓南周的探子查到。再抽個幾十個會水的精英,每日過去殺他幾個南邊的二腳羊。然後把人頭掛在南岸人多的地方,激怒南邊的人。南邊必然來攻,我們讓前線的弱旅,邊打邊撤,佯敗而引南朝大軍深入。再派精銳切斷他南歸渡河之路,那時候這幾萬人,我們圍困之後就全數屠戮。這山陽之地,不就是我們手上的了。”
奚丁一拍桌子,讚道:“好!!!就按此計,這次定要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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