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塵連連擺手道:“孫道長,你這。。。”
豐塵話未說完,就聽蕭也笑道:“豐塵師兄,何必扭捏,我們交交手又不傷和氣的。”
蕭也一步跨了上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方。豐塵也是孩子,見對方躍躍欲試,心中也是想撐量一下對方。道:“好吧,反正左近無人,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人隻是站在原地,心念一動,氣息已經如江河奔騰。豐塵是經過行軍戰陣的,那股殺伐氣息可不是尋常兩人交手所能帶來的。那種肅殺之氣一經釋放,頓時讓蕭也似乎身上汗毛都豎了起來。
孫守一心中暗驚,這孩子不大,哪裡修來的這股肅殺之機。豐塵自己並不知道,這股殺意雖遠遠跟不上自己義父常嘯天那幾乎濃鬱似如實質一般的殺意,可也是如絲如縷,千萬道的纏繞外放。
孫守一暗暗一歎,心道:‘蕭也已經敗了。’
蕭也深吸一口氣,道:“那就得罪了。”身形一動,果然甚是迅捷。掌法隨著身法,繞著豐塵身邊四正四斜八個方向旋轉不停。豐塵見他掌意,剛中有柔,柔裡帶剛,剛而不滯,柔而不散。端的是極高深的掌法,若不是蕭也功力尚有不足,這掌法似乎並無破綻可循。
饒藝秋心道:‘蕭師弟身法一絕,這八個方向都含上了,我看你怎麼應對。’
豐塵一是不想與蕭也交手,二是想看看這套掌法的來龍去脈。腳尖一點,騰身而起。身形就像被掌風吹起的枯葉,又像輕羽一般柔逸。飄飄然的從四麵八方的掌風中躍出,一節一節的攀高,就在意境還未到頂,微微折身飄落於蕭也之後一丈之地。
孫守一也沒想到,豐塵並未回手,反而是躍於其身後。但是這一招,真是生死交手,蕭也將後背交於敵手,再無先機可言了。
蕭也身法之強,也就能做到進出迅捷,落地無聲。可是豐塵這如枯葉,輕羽一般,恍若能乘風而去一般的身法,簡直不敢想象。蕭也本就是身法是其強項,結果第一招就輸在身法上。心中不由一暗,信心上又落了一乘。
鬆平一旁叫道:“凝神!!”
蕭也長吸一口氣,轉手出手。掌似龍爪,步如湧泉,換勢如旋風一般。豐塵暗自點頭,這蕭也雖然較雷師兄還顯不足,不過比那個什麼康田平可是強上不少了。幾乎可以和那位葉師兄一較高下。
蕭也追著豐塵,一招招綿綿不絕的發出。圈中有圈,招中生招,曲折多變。豐塵看得入迷,往往待到蕭也招式臨到麵前,才晃步閃開。有時錯落間就是毫厘之差,勝負似乎就在呼吸之間。鬆平和饒藝秋一旁觀戰,不時的扼腕歎息,感覺蕭也隨時能勝。
豐塵看得著實入神,尤其是蕭也用的一些手法,如鑽似裹著實都是妙招。豐塵領悟了亂決,頓時心中已經將綿風掌和鬆平的掌法中的一些妙處融合一處。雖然還要不時躲避蕭也掌法,心中卻是用所學一招招印證。就看蕭也一招穿掌,擰轉之意湧身而出。豐塵伸手斜抹,順著蕭也這股擰轉方向,帶了一把。豐塵修習了晁遂的九轉內丹之力,這轉折盤旋的勁力本就更加玄妙,再加上深厚的內力。蕭也忽然覺得自己身體似乎陷進了一個巨大的旋渦之中,跟著轉了進去。
饒藝秋見蕭也這一掌,擰轉之意如此濃厚,幾乎是自己數倍不止。心中咋舌不已,沒想到師弟將自家掌法修習到如此深度。可孫守一卻是知道,蕭也絕不會自己使出來的。這問題就是出在豐塵那不經意的一抹,順著蕭也的擰轉的勁,給他放大十倍不止。蕭也這時哪裡還能控製自己的身體,分明是被一股外力給帶的擰轉起來。
孫守一飛步上去,一掌拍過去這才止住蕭也的停不下來的身形。蕭也驚得一身冷汗,目露驚懼的看著豐塵,心知那股巨力自己就像撼樹的螞蟻一般。
孫守一收起一貫的隨性,看了看蕭也道:“平素裡,你三人目空一切,現在可知天外有天了?”
鬆平見剛才蕭也招招搶攻,豐塵未能回手,隻是在最後棋輸一著。輕聲哼道:“不過是差一點而已,也沒見什麼厲害之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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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藝秋也是心有不甘,不曉得師尊為何這麼說,還天外有天。要說眼前的天,雷青羽還算是一個。說不定天虛宮那個葉青實也夠上一份,不過眼前這位隻曉得一味逃跑。哪裡算的上天外天了,眼神中不由的露出鄙夷之色。
蕭也一時不知如何答話,但是身處其中,卻是知道的。對方應對自己,前幾十招看似無還手之力,其實卻是閒庭信步。最後那股巨力更是讓自己深陷巨大旋渦不能自保,如果不是掌教出手,自己恐怕會很難堪。轉身向豐塵道:“我功夫不及你十之一二,蕭也甘拜下風。”
鬆平、饒藝秋忽然聽蕭也這麼說,頓時目瞪口呆,不知為何他如此消極。就聽豐塵擺手道:“哪裡,哪裡。蕭師兄身法輕靈,掌法精妙,放則大,縮則團。起伏轉折、滔滔不絕,那種擰裹的勁,真是妙不可言。”
蕭也三人一聽豐塵所說,更是驚訝不已,齊聲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太乙觀神龍八卦掌要旨的?”
孫守一翻了一白眼,道:“三個笨蛋,人家就憑交手這一會,就知道咱們掌法的要旨。你們三個說說,自己練了多少年才明白!”
鬆平、蕭也、饒藝秋三人都是資質絕佳之人,孫守一這一說頓時明白其中就裡。互相看了看,再看看豐塵。心中不由駭然:‘這小子看模樣與我們年齡相仿,這是怎麼練出來的?難怪剛才師尊說他是妖怪了。’
孫守一嗤鼻,道:“看你們仨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轉頭又向豐塵道:“你小子有膽子和他們仨一起玩玩嗎?”
豐塵見孫守一這樣子,聳了聳肩道:“孫道長,你把我拉到這,恐怕早就有這個打算吧。我要說不想,是不是也不行啊?”
孫守一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聰明。小娃子何必拘拘束束,就當同門演練了。何懼之有!”
孫守一知道,自家這三個也是絕佳資質,絲毫不遜太師府和其他幾個教派最拔尖的後輩。就算豐塵再強,麵對三人聯手恐怕也是討不了好的。這點自信他孫老道還是有的。
“你不要留手,他們三個還是很強的。”孫守一將手抄在袖籠裡,蹲在一邊就等著看好戲了。鬆平、蕭也和饒藝秋也緩緩的走上前,品字狀的將豐塵圍在了中間。
豐塵一人對三人的經驗不是沒有,鹿山三鬼就是先例。可是眼前這三人,卻與之不同,分明比那三人更強了許多。可是給自己的危險感覺,卻是沒有。其實豐塵不曉得,自己現在的功夫和之前遇到鹿山三鬼之時,那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不過他深知,要想破三人分進合擊,必須先拿下一人,這樣就破局了。豐塵仔細感知三人緩緩釋放的氣機,隱隱間預感到,饒藝秋的壓力會更盛一點。
豐塵這心念一動,那忽然爆發的氣息,讓周遭的竹枝都聞風而動,頓時將饒藝秋三人的氣機壓製下去。而饒藝秋忽然覺得就像被什麼洪荒惡獸盯著一般,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益州之西,連綿的雪峰在天邊一字排開,那座最高的山峰猶如王者一般,傲視群峰。天是靜的,雲是靜的,眼前那座雄偉的雪山也是靜靜地矗立著,站在天地之間,靜靜地俯視身下的海子,草甸和羊群。清晨東方吐白,五彩斑斕的朝霞冉冉升起。當第一縷霞光刺破高原暗黑的天幕,白雪皚皚的雪峰漸漸地由淺灰色變成了桃紅色,隨著紅日從東方的山峰向上爬升,貢嘎山的雪峰像鍍上了一層黃燦燦的金水,瑰麗輝煌。當萬道金光直射在雪山群峰之上,慢慢地,一道道光環漸次擴大。刹那間,所有的雪峰都披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芒,氣勢恢宏,炫目吸睛,連雪山周圍的白雲也被映染成了金色,所有的一切便籠罩在一片輝煌之中。一座聖宮就映入眼簾,山下的人們匍匐在山腳之下。
“聖女,自從你回來,終日悶悶不樂,這可是不行啊,老祖宗可是擔心的不行。要不我們去下麵的海子去玩玩吧,散散心去。”一位身著白衣的女侍者說道。
窗前一位女子,著一身白碾光絹珠繡金描挑線裙,束一條白玉鑲翠彩鳳文龍帶,釵如天青而點碧,珥似流銀而嵌珠,便是一雙繡鞋,也是金縷銀線,繞著五色牡丹,華貴難言。麵對窗前,金色陽光灑在身上,恍若九天神女一般。
緩緩的道:“也好,也不知道多吉家那娃娃燒退了沒有。”說完轉過身來,這女子赫然便是洛琬兒,隻是略顯消瘦,麵色清冷,更是顯得冷豔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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