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沅!你瘋了?”
他那一推,差點將她五臟六腑給推出來了,腰和屁股更是摔得如同粉身碎骨一般,疼得她齜牙咧嘴。
齊沅眉間擰成一處,“瘋了的是你,孟蘅再怎麼說也是你長姐,有你這麼大呼小叫對待長姐的嗎?”
媽的!
好一個齊沅!
等朕登基,第一個廢了你的侯爺尊位,打下地牢!永不翻身!
孟卿氣死了!
但現下對方人多勢眾,隻能一個字:忍!
“齊小侯爺既知長幼有序,又可知尊卑否?”
須臾間,一聲幽涼幽涼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幾人尋聲望去。
蕭硯一身墨衣氅袍立於門外,眉眼淡漠,薄唇微抿,神色愈加凝重深沉。
他快步向孟卿走來,將桌案一推,默默地扶她起身。
齊沅見此情形,也再也硬氣不起來。
誰人不知蕭硯,位雖不高,但嘴毒心狠,朝中不少人皆怕於他。
就連他爹武揚侯也要禮讓三分。
“蕭太傅。”
即便他不是真心敬重蕭硯,也要給足三分顏麵。
蕭硯不想同他廢話,隻道:“小侯爺今日當真是膽大,不僅鬨到我昭學齋來,還敢欺負我的學生?”
聞言,孟卿愕然抬眸。
學生……
齊沅臉色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孟卿是他學生,孟蘅就不是了嗎?也不見他為孟蘅出頭啊!
他明言:“太傅有所不知,方才是孟卿主動挑釁,我不得已才推了她。”
蕭硯冷笑,“好一個不得已!此事若是讓皇上知曉,不知齊小侯爺該如何處理?武揚侯又該如何自處?小帝姬本就是皇上最喜愛的公主,位尊如寶貴不可言,豈容臣子侮辱?皇上若是知曉,侯爺一家隻怕輕則禁足罰奉,重則廢黜貶謫!齊小侯爺縱然偏愛未婚之妻,可這畢竟是皇室家事,最後落得個苛待妻妹的名聲,傳出去也不甚好聽。”
孟卿站在他身邊,像是一隻被保護的鵪鶉,唯唯諾諾的。
齊沅無疑是怕了,麵如土色,不知該如何接話。
孟蘅此時出言,“太傅言重了,此事其實並非齊沅所為,本就是我與孟卿姐妹之間的玩鬨罷了,一向做不得數,何言苛待妻妹?頂多是玩笑罷了。”
好一個為齊沅撇清關係的大好人。
難怪上一世,孟蘅死了,他也會隨她而去,成就一段佳話。
可孟卿偏就覺得她虛情假意,對齊沅示好,不過是看重侯府的勢力罷了,齊沅也是傻得可憐,前世今生都被騙得團團轉。
“此事如何,臣一介卑位,本就不該插手多問。隻是昭學齋乃聽學講課之聖地,還請兩位殿下日後能抱以敬畏之心,莫要再鬨出今日之事。”
幾人都不說話,像是默認了蕭硯的話。
他回首冷冷的瞥了眼孟卿,便抬腳離開齋院。
孟卿仗著有蕭硯撐腰,趾高氣昂地從孟蘅齊沅身邊走過,隨後又屁顛屁顛跟隨在蕭硯身邊。
“太傅!等等我!”
蕭硯歎了一口氣。
小鬼真是難纏。
孟卿湊近他,笑臉盈盈,“太傅!卿卿知錯了!”
蕭硯腳下一頓。
“知錯?”
孟卿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何錯?”
小姑娘此時楚楚可憐地低下頭去,聲音低糯乖巧。
“錯在不應該主動挑釁孟蘅。”
“還有呢?”
“還有今日遲到了……”
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蕭硯瞅著她奶栗色的瞳孔,黑白分明,明亮且乾淨。
“知錯便好,殿下日後莫要再犯,臣畢竟是外臣,不能乾涉後宮之事。”
他苦口婆心,可孟卿隻當左耳進右耳出,不放在心上。
“知道了太傅,日後我要挑釁也絕不在昭學齋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