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翡是楚皇的三女,自小同孟蘅長大,與孟蘅也算是狼狽為奸,對朝堂荼毒過深。
而這柳依依麼,不值一提。
蕭硯在她之後進來的,可孟卿一見他,就覺得頭重腳輕,臉頰發燙,全程低著頭。
聽學時間過得極快,一晃眼便過去了半個時辰。
他講解完了,就要求學子們自己彈首曲子,給他評上一評。
孟蘅她們彈完了,蕭硯的評價是尚可,本以為她能拖到下課,逃過一劫,沒成想蕭硯是個狐狸,眼看著鐘響後,單獨留她下來彈奏。
孟翡平常便跟著孟蘅與她不對付,走時又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太傅……”
孟卿委屈得很。
都下課了,怎麼還要單獨留她下來彈奏啊……
蕭硯聽著這一句“太傅”,太陽穴就不由自主的疼了一下。
“彆廢話,彈。”
“哦……”
青蔥般細膩的小手撫在琴弦上,佳人身姿尚可,儀態舉止大方自然,生得也是閨中翹楚。
隻是這手輕輕一勾,蕭硯便覺得不對勁兒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首如同魔音穿腦般的鬼畜之曲!
他看她及其認真地彈了一會兒,又不忍叫停,可他的耳朵實在是遭不了這罪,終究是忍不住了。
“停!”
孟卿微微怔住。
彈得好好的,乾什麼叫她停?
蕭硯頭疼不已,輕輕揉了揉太陽穴,隻想淨化淨化這遭受重創的腦袋和耳朵。
“殿下幾日未曾學琴了?”
幾日?
孟卿仔細一想。
她登上帝位以來,三年未曾碰過琴,現在在這一世,滿打滿算也是三年……
但她怎麼敢實話實說呢?
隻能給他估摸著時日。
“大約……大約半個月左右……”
“半個月?”
蕭硯略顯驚訝。
他明明前幾日才聽過她彈琴,略微比孟蘅那幾個琴技都要好上一些,怎麼幾日不彈,便成了這幅鬼樣子?
“殿下這手如此生疏,不像是幾日沒彈的模樣。”
孟卿噎住。
蕭硯這是發現端倪了?
她自我懷疑,方才彈得也不至於這般差吧?
然而蕭硯想得卻是:小丫頭必然是故意折磨我的!
“太傅,我本就不擅長彈琴……”
她垂下腦袋,像隻受傷的小鹿急需撫慰。
蕭硯可不相信,“是嗎?”
孟卿如同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乖巧得不行。
誰知下一秒,蕭硯的話直接讓她石化。
“業精於勤,荒於嬉。殿下既然不擅長,便要時常練習。自今日起,每日夜間,請殿下來此學琴。”
“什?什麼?”
孟卿赫然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平常上課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給她單獨開小灶練習啊?
蕭硯他是瘋了嗎?
“殿下有意見?”
問出這話,孟卿再敢有意見,也不敢說出來啊。
若是她敢說出來,按照蕭硯記仇的性子,指不定哪天找個機會把她活剮了。
“沒……沒意見。”
“殿下勤思敏學,甚好。”
好你個大頭鬼!
孟卿現在當真是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太傅……我怕黑……”
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