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宴席,一般都是男女不同席。
靈予攜著孟卿入花廳後,跪坐在一側,為她倒了杯蜜茶。
褚映雪與席間各位姑娘們一番寒暄後,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孟卿那兒瞟去。
她美目輕揚,“不知孟姑娘出自玉京哪家高門大戶?”
這一問,在場的姑娘們也十分好奇。
一個能住在邕王府,且這般得孟知言照顧的姑娘,家中父兄品階應當不低。
孟卿被難住,她唇瓣微張,欲言又止。
可想了想,總歸不能太過高調,於是便道:“家中在玉京開了一家酒樓,並不是什麼高門大戶。”
她的回答叫姑娘們不由得唏噓一聲。
還以為是多高門第的姑娘呢,能得世子的關懷,沒成想竟也是個商賈之女。
家中有官籍在身的姑娘們看了看周宓,不屑一笑。
陳容容看熱鬨不嫌事大。
“我前些日子剛到玉京姑媽家玩了一陣,諸位也知道我姑媽嫁的是工部郎中,家大業大,時常帶我出去遊玩。隻是不知孟姑娘開的是什麼酒樓,說不準我去吃過酒呢。”
“千金樓。”
千金樓?
女子們開始討論。
這千金樓聽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好像字如其名,當真有千金一般。
隻是陳容容的話突然打破這一美好幻境。
“千金樓?我記著是剛開不久的酒樓呀,生意也是有些慘淡。”
“怎會?千金樓聽著就很有排麵,怎麼剛開不久啊?”
“我聽說玉京的顯赫世家一向喜歡開酒樓,一開就是五六家,莫不是千金樓隻是其中之一?”
“有這種可能。”
孟卿坦言道:“確實是剛開沒多久。”
“啊?原來真是剛開的酒樓啊?”
“那還真是可惜了……”
褚映雪聽了周圍人的一片唏噓之聲,心情舒暢不少,她道:“那孟姑娘在玉京呆得好好的,怎會來錦官城小住呢?莫非是家中盈利虧損,才來蜀中尋求機會的嗎?”
孟卿一陣頭疼。
怎麼問個沒完,這群小娘子就對她的來曆這麼好奇嗎?
孟卿也不縱著褚映雪,直接抿嘴不答。
花廳一片寂靜。
褚映雪略顯尷尬,嘴角瘋狂扯了扯,有些下不來台。
有些姑娘想討好褚映雪,便主動接過話茬,對孟卿一陣冷嘲熱諷,吃相極為難看。
靈予癟著嘴看著那些人的嘴臉,便低聲在孟卿耳邊說道:“殿下,您為何不直接說您是蕭府的人,也省得她們這般瞧你不起。”
孟卿心態沉穩,並不想造太大的勢出來。
“蕭府勢大,他高中沒幾年便做上太傅之位,常進出宮中,又深得父皇寵幸,前段時日又兼任戶部尚書,實在不宜在這種場合提他。”
“也是……主上他去了三吳之地慰撫百姓,也不知道這時候有沒有回到玉京,發現殿下跑來了錦官城。”
孟卿吃了口芙蓉花糕,心中暗想:可不能叫蕭硯知道,否則她的心思不就在蕭硯麵前暴露無遺了。
這拒霜宴漫長無期,褚映雪又覺得圍在一起作詩飲酒吃點心無趣,就開始提議讓大家獻出才藝來展示一二。
陳容容喜歡看人出醜,她便提到孟卿。
“孟姑娘可會什麼才藝?不知我們是否有榮幸能叫孟姑娘這位出身玉京的高門貴女為我們展示一二?”
孟卿茶到嘴邊,悄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