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在場這麼多人,她也隻能掩飾著自己內心的震驚,裝作若無其事。
“太傅……有心了,”孟卿看著滿堂赤紅色抬盒,莫名頭痛,“抬抬抬……抬去庫房。”
早說啊,願意無償送這麼多東西,她就不用累死累活去什麼蜀地找寶庫了,蕭硯不就是一個移動的寶庫?
她有理由懷疑蕭硯抄富商的家了,不然哪搜刮來這麼多東西。
孟卿垂著頭,耳畔羞紅,總縈繞著他在她耳邊輕聲:“給皇上的聘禮。”
就這幾個字,反複在腦中重複,揮之不去。
直到在這個時候,宣德殿外傳來一聲尖細的聲音。
“晉國使臣前來賀喜——”
“宣。”
“宣晉國使臣二皇子蕭初霽覲見——”
菱格雕花門大敞開來,所有人都投以目光好奇這位晉國未來的皇太子殿下。
要知道這個二皇子自小深受晉國皇室喜愛,生的極為英俊,長眉挑目,偏生出一股帝王之氣,據說他的鼻梁上有一顆朱砂痣,極具魅惑。
孟卿也很好奇此人的長相,畢竟此次晉國派出使者竟然會是當朝二皇子。
宮殿之上議論紛紛。
蕭硯卻絲毫不在意,平靜如水。
孟卿挑眉遠看,那一道赤白色的人影緩緩上殿,頭梳玉冠,身後跟隨著侍從官員,尾抬賀禮,浩浩蕩蕩而來。
直至中庭之時,孟卿才隱約看見來人的長相。
蕭初霽及身後官員拱手行敬禮,“晉國使臣蕭初霽見過大楚皇帝——”
“平身。”
“謝大楚皇帝。”
孟卿上下打量著蕭初霽,此人眉眼溫和,鼻梁高挺,抑製不住的野心仿佛從眸中膨脹,而那鼻梁上的一顆痣點綴其中確實增加了記憶點,消除眉眼深邃之感。
他身著赤白對襟交領袍,墨發高挽,金冠束發,容貌甚偉。
她道:“不知晉國派遣使者來我泱泱大楚,是何用意?”
蕭初霽微抬眼眸,嘴角噙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答道:“我國皇帝聽聞大楚新帝登基,特來為皇帝陛下您送上登基賀禮!”
“抬上來。”
身後的官員井然有序地讓開一條道路,侍從們將陸續十台賀禮擺在玉階下。
一台接著一台寶箱被打開,裡頭躺著數不清的稀世珍寶,綾羅綢緞,簡直琳琅滿目看花了眼。
滿堂之下議論聲此起彼伏,見怪不怪,都道這晉國此來定然不止是送禮這麼簡單。
孟卿笑意濃濃,客套道:“大晉皇帝有心了,來人先給二皇子殿下賜座。”
“是。”
宮人們為蕭初霽擇定位置,擺上一應俱全的美味佳肴。
“謝皇帝陛下!”
孟卿道:“近來楚晉兩國邊境也未曾發生摩擦,想來大晉皇帝定然有心與本國交好,不知大晉皇帝現在身體可康健?”
宮女為蕭初霽斟著酒水,他透過縫隙瞧著上麵那位極具威儀的女子,說道:“父皇身體一向康健,多謝皇帝陛下的關懷。臣來時父皇還交代臣一件事,務必要來此與皇帝陛下您商討一二。”
“什麼事竟勞駕二皇子殿下親自來商討?”
蕭初霽抬起酒盞相敬,“楚晉兩國一向邦交友好,井水不犯河水,因而父皇有意與大楚皇帝和親,求新城長公主嫁入晉國皇室,以成秦晉之好。不知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孟翡此時就在大殿之上,聽見這番話,她愕然道:“皇上!”
滿殿一片嘩然。
和親?晉國又在搞什麼幺蛾子?現如今大晉皇帝已老,幾位皇子又勢如水火,為爭太子之位早已鬨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