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他這表哥生的越來越好看,身量也出奇的高,一身赤紅官袍長身玉立,簡直比蕭初霽好看了不止一倍。
“你……在楚國過得還好嗎?”他鬼使神差的慰問道。
蕭硯卻不領情,袍裾一甩便落座在圈椅上,“與你何乾。”
“十多年未見,你我倒是生疏不少。”
“十多年未見,我與你們已無任何瓜葛。”
裴久之不解,“你這般著急撇清關係,難道你要叛國?”
“國?裴久之,楚國才是我的國。”
隻聽裴久之冷笑道:“隨你,總之親疏血緣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不是嗎晉國大皇子?”
蕭硯嗓音森森,語氣極重。
“你若是再一口一個晉國大皇子,今天我便讓你走不出這蕭府。”
裴久之自然識趣閉嘴,他知道蕭硯這麼多年在楚國臥薪嘗膽,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必然是有本事在身上的,若是他不識抬舉,恐怕真有可能走不出這蕭府了。
他淡道:“大約半年前,你的身邊那個玉書傳信回來,說你對楚國小帝姬有彆樣的情感。如今半年過去了,姑母覺得你越來越脫離晉國的掌控,時常與她作對。不過她說你既對楚國皇上有感情,她也不阻攔,日後拿下楚國,她自會將皇位和帝姬雙手奉上,希望你不要辜負她的一番苦心栽培。”
“苦心栽培,”蕭硯一字一頓,又道:“我既不知她何時栽培過我,這楚國偌大的情報網,都是我蕭硯布下的,從汀洲的一個可憐小蟲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位置,難道也是她的苦心栽培嗎?裴久之,她如今掌控朝堂,你這個鷹犬倒是急著討好賣乖,裝腔作勢。”
“你!”
“怎麼?”
蕭硯一對瑞鳳眼如鷹般銳利的看著他。
“她畢竟是你的母後,你怎能這般說她?”
“她眼裡隻有我那個好弟弟,我又算得了什麼?她不過是想借我之力,給她的寶貝兒子鋪路罷了。”
此番話說的不錯,皇後她確實想讓蕭初霽登基稱帝,可蕭濯池也是她的兒子,若是拿下楚國,她又怎會虧待他呢?
除非眼前之人,野心遠不止於此。
他無可奈何,說道:“罷了,你早晚會知道姑母的一番良苦用心的。”
嗬,良苦用心……
這話說出來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裴久之繞牆走後,他便兀自回了書房,手中捧著孟卿送的佛經,仔細研讀。
鐘罄穿過長亭進來,將菱門闔上。
“主上,裴公子走了。”
“嗯,派人盯緊他,還有蕭初霽。”
“二皇子他……”
“他怎麼?”
鐘罄欲言又止。
“說。”
他不得不說:“二皇子他奉娘娘之命來給主上您求親,求的還是新城長公主,是否要阻攔?畢竟主上您對皇上……”
蕭硯翻動著經書,道:“和親不和親與我何乾?”
“可是主上您就是大皇子啊,新城長公主若是做了您的皇子妃,那皇上怎麼辦?”
他掀起眼簾,眼中充斥著冷漠淡然之意。
“蕭濯池娶皇子妃,與我蕭硯何乾?”
“主上說的是。”
鐘罄知曉他不想再與晉國皇室扯上什麼聯係,可日後他的歸宿還是晉國,若是娶了新城長公主,勢必會被皇後娘娘利用啊。
孟卿要是知道蕭硯的真實身份是晉國大皇子,恐怕天都要翻上一翻。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