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最頂樓的雅間,推開雅間的這扇窗後,便可以俯瞰整個玉京。
上一回還是新年那日來的,這一回竟然能看到白天的玉京,也甚是不錯。
小廝端著托盤上來,將琉璃盞盛放的酒水放置在桌案上。
陸蓧竹倒了一杯酒水過來遞給她。
“這段時日,玉京的名門貴女都不敢出門,搞得人心惶惶的,誰都怕自己成為下一個涼透的人。”
孟卿單手支頤,“這案子棘手得很,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破的。”
陸蓧竹揚起頭將酒水飲下。
“你說這凶手到底圖什麼?專挑這種未出閣的姑娘下手?莫非是什麼采花大盜不成?”
“怎會,若是采花大盜,倒不至於將這些姑娘們殘忍殺害,我倒覺得是情殺。”
“情殺?”
“嗯。”
“哪家的公子一下子撩撥四五個小姑娘?這人定然是個渣男!”
孟卿奇怪的瞅她:“渣男?什麼意思?”
她的眼睛骨碌碌的轉了一圈,解釋道:“就是名聲人品跟渣滓一樣的男人,統稱為渣男!”
“那你說,蕭硯是渣男嗎?”
陸蓧竹突然被酒水嗆到。
“咳咳咳……”
“怎麼這麼不小心!”
陸蓧竹被嗆得整張臉紅成了一個豬頭,她緩過勁兒來道:“可得了吧,太傅那種男人也能叫渣男?你彆身在福中不知福!”
孟卿咋舌。
“他怎麼不算渣男?我看他人品和名聲好像都不是很好。”
“皇上啊!你看看他,二十五歲了,官至太傅兼戶部尚書享郡公爵位,玉京城上上下下多少姑娘想嫁給他,可他倒好每日吃齋念佛忙於政事,身邊一個姑娘都沒有,這明明是優質男好不好!”
孟卿狐疑,“可他殺人不眨眼,總是以下犯上呢?”
“以下犯上?”
陸蓧竹挑了挑眉,眼中突然露出八卦的神情。
她一臉姨母笑的問道:“您說的是哪種以下犯上?”
陸蓧竹拱了拱她。
孟卿一想到過往種種,臉“唰”的一下就紅得不可開交。
“就是……就是經常忤逆欺辱朕,總是妄想取而代之!”
“哦……”
“哦什麼?這難道很正常嗎?”
陸蓧竹直言道:“說不準,他這是故意引起皇上您的注意呢?”
“……”
也不乏有這種可能。
她知道蕭硯愛慕她,可到底是個定時炸彈,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
待酒過三巡,二人緊緊的抱在一起相互打趣。
孟卿也喝得醉醺醺的,靠在陸蓧竹的肩膀上,手上還拿著琉璃盞。
翠心見她們喝得顛鸞倒鳳,跟她掌櫃喝酒的還是當今天子,這根本不知如何是好,隻能遣人去蕭硯府上請人來幫忙。
蕭硯被翠心請來以後,一踏進雅間,便感覺不妙。
整間房屋內彌漫著一股酒氣,漆紅的地上滿是搖搖晃晃的酒瓶,朱窗大開,春日夜晚的寒風呼嘯入內。
而孟卿和陸蓧竹兩人更是醉得不像話,相擁在一起說胡話。
他擰緊眉頭,沉聲道:“她是怎麼出宮的?”
翠心顫聲答道:“是……是扮成了宮女,拿了腰牌混出宮的……”
是啊,他早該看到了。
孟卿穿了一身淡青色圓領女官袍,可領子早已扯開大半,露出了精致白皙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