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弄？
談何作弄呢？
賀枕寧並沒有回答她，她朝顧吟柔伸出一隻纖柔的手掌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好像在故作安撫似的。
感受到那隻手的溫度時，顧吟柔整個人汗毛豎起。
“你……你這是做什麼？”
賀枕寧委屈似的噘起小嘴，“我能做什麼呢姐姐，隻不過是看你太緊張，想安撫安撫你罷了。”
“安撫？”
顧吟柔被她摸得心裡毛毛的。
她這哪是安撫？分明是裝神弄鬼嚇唬她！
“罷了枕寧，若是沒有曇花，咱們就不看了，早些回去歇著吧，這麼晚了，若是遇上什麼猛獸可怎麼是好？”
說著，顧吟柔便想要去簽她，卻被她擋住。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顧吟柔，你以為你是誰？”
顧吟柔顰眉不悅。
這一刻，她突然發現，她好像從未真正認識過賀枕寧，現在的賀枕寧，與白日裡天真無邪的少女，簡直是兩個人！
“你想做什麼？”
顧吟柔姣好的麵容沉了下來。
“做什麼？你猜猜？”
賀枕寧此人陰晴不定，方才還陰森森地說話，現在就露出一副調皮的模樣，怪叫人看不透的。
“我們回去好不好？在這裡真的不安全……”
剛說完這句話，周圍的樹木仿佛聞聲而去，簌簌地擺動著，令人更加毛骨悚然。
賀枕寧掩唇嗤笑：“姐姐，咱們回不去了，你以後都要長眠在此地了！”
顧吟柔還沒聽得太懂賀枕寧在說些什麼，突然眼前一縷銀光閃過，賀枕寧從袖袋中取出一支銀釵，握在掌心，朝顧吟柔步步逼近。
養在深閨的顧吟柔哪裡見過這個場麵，被賀枕寧嚇得連連後退。
“你……你要殺我？”
春雪丟掉手中的花燈，猛然上前想要將顧吟柔製止住。
賀枕寧把玩著尖銳的銀釵，若有所思道：“是啊我要殺你，為什麼呢？怪就怪在你想做世子妃呀。”
她頓了頓，又道。
“我本來不想殺你的，可是那該死的皇上要給你們賜婚！為什麼……為什麼我不可以嫁給知言哥哥？父兄不同意也就算了，最疼愛我的老祖宗也不同意，我去求過皇上，可是她也不同意給我和知言哥哥賜婚……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都覺得我配不上知言哥哥！可是我就是想嫁給他！”
賀枕寧幾近癲狂，眼眶周圍布滿血絲與淚水，詭異的笑聲在幽幽林間回蕩著。
顧吟柔為了躲避春雪，忙不迭地摔倒在草地上，花燈裡的燭火倒地熄滅，黑暗的夜裡使她害怕地用腳蹬著往後退。
“楚國好的男子多得是，你何必要執著一人？賀枕寧，你好可憐，難道你這輩子就是為了一個男人而活的嗎？楚國的男人會納妾也會有外室，你難道要把她們都殺光嗎？”
賀枕寧勾唇得意道：“那又如何？她們的賤命怎麼算是命呢？”
顧吟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太可怕了！”
“沒關係，等我這支銀簪刺進你的喉嚨時，你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賀枕寧癡癡笑著。
春雪將顧吟柔鉗製在草地上，任她如何反抗，都沒法掙脫。
她手中的銀簪輕輕在顧吟柔臉上刮蹭，感慨道：“姐姐的這張臉可真是好看啊……”
“瘋子！”
即便是罵她瘋子，賀枕寧也麵不改色。
“上路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