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愉替她把退燒藥和溫水放到床頭櫃後,才從她家裡離開。
沈暮煙以為傅雲禮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
他丟下寧希顏,隻是為了找她算賬。
之後,他大概率會去醫院陪寧希顏。
可當她洗漱完出來,才剛把退燒藥放進嘴裡的時候,傅雲禮推門進來了。
沈暮煙動作一頓,下一秒才把水遞到唇邊,把藥吞了下去。
俯身把水杯往床頭櫃上一放,她抬腳就朝著門口走去。
繞過站在門口的傅雲禮。
可傅雲禮拉住了她的手臂。
“傅雲禮,剛才在殺青宴上你已經衝我發過脾氣了,沒必要回來還要找我麻煩吧。”
沈暮煙頭疼的要炸開,心情也極其的煩悶。
她實在沒有精力和傅雲禮吵架。
“對不起。”
傅雲禮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響起。
沈暮煙愣住了。
她抬眸一臉疑惑的看著傅雲禮,心裡在想,自己是不是燒糊塗了?
傅雲禮不僅回家了,現在還在跟她道歉?
那剛才在殺青宴吼她的人是誰!?
“你說不是你做的,我信。”
傅雲禮轉身看向沈暮煙,擰著眉心,神情嚴肅。
沈暮煙盯著他的眼眸,半晌,她驀地勾起嘴角,笑了。
笑容帶著淡淡的苦澀。
“嗬,傅雲禮,謝謝你信我。”
雖然嘴裡說著謝謝,但是傅雲禮很清楚,她的語氣裡滿是嘲諷。
他第一時間就給她判了刑,後來的這句“我信”顯得尤為的可笑。
傅雲禮的眸中閃過一抹慌亂和懊悔。
今天晚上確實是他做的過分。
“我很累,要去休息了。”
傅雲禮一直握著她的手臂,沈暮煙抬手想要抽離。
她不想和傅雲禮在這裡乾站著,再不去躺著,她得暈過去。
突然,傅雲禮的眉心再次擰緊,“你發燒了!?”
沈暮煙用力把手抽了出來,雙手拉了拉自己睡衣的外套。
“是,今天下午拍綜藝的時候,玩遊戲輸了,被罰跳了小溪。”
沈暮煙直言。
若放在以前,沈暮煙會纏著傅雲禮。
跟他說著自己多麼委屈,鄉下的雪下的多大,那水有多冷。
為的隻是換來傅雲禮關心的眼神。
可現在,她卻說的極其平靜。
就事論事,說明情況,不帶一絲的期待。
“我帶你去醫院。”
傅雲禮拉著沈暮煙就要往外走去。
沈暮煙將手抽走,“你進來的時候,我剛吃了退燒藥,睡一覺就好,你彆來煩我就行。”
說著,她繞過傅雲禮,徑直朝客房走去。
等傅雲禮洗完澡來客房找她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一次,她把房門鎖上了......
盯著緊閉的房門,他繃著一張臉,心裡開始湧起了他之前從未感受過的不安。
她發燒了還要跑去殺青宴給他捧場,他卻誤會了她,還大聲的吼了她......
以前的他不止一次的當麵說過她煩人,可無論他怎麼不耐煩,沈暮煙總能自己消化那些情緒,然後再次圍上來。
可他發現,沈暮煙好像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