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海森特地咬重了‘已死’二字,果不其然,‘死’字剛落下,禾乃宛如被人當頭一棒,一時間竟差點沒站穩,落了個踉蹌,扶著桌麵,過了幾秒,才回答:
“艾大人說笑了,禾乃隻是一介繡娘,並不關心這些。”
“是嗎?希望你真是如此認為。”艾爾海森拎起桌上墨跡還未乾透的這幅畫,目光從禾乃身上收回,“禾乃主管……”
“不,或許我應該叫你錦繡姑娘。”
“艾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禾乃神情變得冷漠。
“是啊,錦繡不久前還在京城犯下殺人重案,”艾爾海森再度提起筆在這宣紙上添了幾筆,勾勒出一名神情倨傲的女子,“而禾乃已經在此處待了數月,都已經做到了主管的位置,這裡到處都是人證。”
禾乃聽著艾爾海森的話,鬆了一口氣。
“是啊,禾乃又怎麼是錦繡呢?”艾爾海森看著畫像,腦中卻是回憶起那日醉花樓中的‘錦繡姑娘’,回憶與畫像漸漸重合,最後卻與麵前這位‘禾乃主管’相印證。
相似,卻又不太相似。
“但如果,‘錦繡’並不是‘錦繡’呢?”
禾乃瞳孔瞬間放大,汗毛豎起。
艾爾海森起身,從禾乃身後走過,將推論一一道來。
“起初我的確也陷入了思維定局,認為京城的犯案應當是‘錦繡’一人所為。”
“我順著那位……我們姑且稱呼她為‘真凶’姑娘。我順著那位‘真凶’姑娘給予的思路推理,”艾爾海森以手指抹開畫像上未乾的墨跡,模糊了畫中女子的麵龐,
“若是真正的‘錦繡’刺殺了玉滿樓後,無法逃出天生的她最好的,最符合她性格的選擇自然是投河自儘。”
“若是案件進行到這裡,已然是一個完美的句號。”
“但若是那位‘真凶’姑娘,自然不會隻有這一個選擇,她的選擇可太多了,光是換回原來身份,就足夠讓官兵們追查不到她的頭上。”
“但這隻是艾大人的推測罷了,”禾乃主管反駁道,“無端猜疑,可有證據。”
“暫時沒有。”艾爾海森果斷答道,“那位‘真凶’姑娘怎麼會留下破綻。”
“這不僅會對她的任務產生威脅,同時也是對你安全的不負責。”
禾乃聽了他的話,心神一震。
“雖然沒有證據,也並非親眼所見,但我還是能猜到你與她當時的情景。”
“想必,那時的你打算自儘,正巧被她救了下來吧。”
艾爾海森目光再度轉向禾乃,眼神中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也正是在她的勸說之下,你才同意和她一同實施這‘偷天換日’的刺殺計劃。”
“她在你的幫助之下偽裝成你,同時也暗地計劃將你送出京城這個牢籠,讓你改頭換麵,開啟全新的人生。”
“為了讓你避開她此後計劃的影響,所以她提前了幾月就將你送至這裡,而且為你製造了大量的人證物證,讓禾乃此人和錦繡共存於世,以此證明:”
“禾乃主管和那位錦繡姑娘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