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東南飛,五裡一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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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市街頭擁現一個雜耍班子,兩男一女,男子光著半邊膀子,提鑼敲打沿街吆喝;女子頭編小辮,五彩的係帶發上係。
可這算不得稀奇。
這年頭,胸口碎大石,口吞寶劍閉眼飛刀都落了下風。
要說什麼算得上稀奇?
彆人沒有的你有,嘿,這才算稀奇。
艾爾海森也跟你學了壞毛病,走路時總會四下打量幾眼,這一看不要緊,倒是發現了有趣的玩意兒:
“喲,你們這兒的雜耍班子還養孔雀啊。”
同行的賈巴爾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真在賣藝人懷中見著一隻被人安撫著的孔雀。
這可真是稀奇。
傳說中五彩的神鳥引吭高歌,倒是比兩個男人敲鑼打鼓更加吸引人。
你瞧這一嗓子,街上的人不都圍過來了嗎?
見過街頭變戲法籠子裡變小鳥的,可怎麼也沒見過這麼大一隻啊。
孔雀被奉為神鳥,自然不像麻雀那樣隨處可見。
莫說是艾爾海森了,哪怕是二王子賈巴爾,也不見得能隨處見到孔雀。
今兒這是怎麼了?
賣藝人鬆開手,那孔雀走至人前,尾羽合攏長至觸地,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神氣無比。
賣藝的女子從腰間取下手鼓,圍著孔雀敲擊節拍。
“越鳥青春好顏色,晴軒入戶看呫衣。”
“一身金翠畫不得,萬裡山川來者稀。”
“絲竹慣聽時獨舞,樓台初上欲孤飛。”
“刺桐花謝芳草歇,南國同巢應望歸。”
《孔雀》唐李郢)
孔雀也是個有靈性的,隨著音韻搖頭晃腦,倒有幾分像是在跳舞。
“望歸”字音一落,它伸長脖子發出一聲高吭,身後尾羽顫動著開扇,陽光下流光溢彩。
普通人沒見過開屏的孔雀,今兒頭一次欣賞,不約而同發出讚美的驚歎。
“謔,這孔雀真是好看。”烏孫王宮後花園也養了隻孔雀,賈巴爾也見過不少次,但卻沒能有這次的驚豔。
或許是因為這孔雀很自信,所以連帶著更能展現出尾羽的美?
瞧瞧它那昂首的模樣,還真是有幾分神鳥的傲氣。
“啁啁。”它抖動尾羽繞著圍觀的人群展示了一圈。
“咣——”賣藝人敲鑼吆喝,
“神鳥展羽囉,福氣入眼,未來不愁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