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們彆不信我,”年輕人揭開麵具,露出清秀精致的麵龐,笑眼彎彎看上去很招小孩喜歡,“我以前真養過兩隻兔子。”
年輕人蹲下身揉兔子的頭,
“跟你們抱著的長得差不多,就是稍微小點。”
“真的嗎?”鄧宵月把小月舉到年輕人麵前,眨巴大眼睛,天真無邪,“也像小月這麼乖?”
“那是當然,軟軟的像兩隻,”年輕人又抬手揉了揉鄧宵月的頭,“跟你一樣可愛。”
“兔子在哪兒呢?”鄧宵月好奇道,“能不能讓它跟小月小光一起玩啊。”
京城中養兔子的人家不多,養兔子殺來吃的酒樓倒是不少。
“估計不行了,”年輕人惋惜道,“我很早以前就把它們送人了。”
“怎麼可以這樣呢!”鄧宵月喜歡兔子,所以急了,“萬一照顧它們的人家不儘心怎麼辦。”
“小兔子那麼脆弱,還容易被人捉去宰了吃……”小姑娘說著說著,鼻子開始跟兔子一樣抽動,接著開始掉小珍珠。
“小兔子……嗚哇……”
年輕人也沒想到鄧宵月說哭就哭,有種玩脫了的慌張。
眼見著小姑娘越哭越凶,連帶著旁邊的小男孩也有著被感染的趨勢。
管家衝上來護住小少爺和小姐,看年輕人的眼光帶了幾分敵視。
年輕人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彆哭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攤開,裡麵有著一份綠豆糕。
奶香混合著綠豆的清香一下子勾起了兩個小孩肚子裡的饞蟲。
年輕人拈起一塊放在鄧宵月的嘴邊。
小姑娘立馬停止了哭泣,乖巧將綠豆糕吞吃入肚。
“吃了我的東西可就不準哭了哈。”年輕人疊好紙,正準備將綠豆糕放回去,無意瞥見鄧定光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吸了吸口水。
年輕人:“……”
得,差點忘記這裡還有一個饞鬼。
‘他’又分了一塊給鄧定光,那小子才收回眼神。
“攏共也沒幾塊,你們可彆找我要了哈。”年輕人收好紙包,“這本該是我今晚的宵夜的。”
“張嫂子的綠豆糕真好吃。”鄧定光嘴裡咀嚼,含糊不清道。
“那是當然,她們家做綠豆糕的年份可比你們兩個小鬼的年齡大。”年輕人欣賞他的識貨,“張老二家的餃子,周師傅家的燒雞,還有張嫂子的綠豆糕,都是好吃的。”
“哇!”鄧宵月驚訝道,“你的品味跟我們家好像啊。”
這都是他們家愛吃常買常吃的。
“這不證明你們家也很有品味嗎?”年輕人將麵具戴回去,遮住半張麵龐,隻露出‘他’的笑容,
“小姑娘,關於你剛剛問的問題,我可以向你保證。”
“我托付的人家,會對兔子們很好很好。”
“他們會把兔子當做家裡的一份子對待,像家人一樣。”
年輕人最後摸了摸鄧宵月懷中的‘小月’,轉身離開。
“好了,我要去享受這一年一度的上元燈會了……”
——
“那兩個小家夥怎麼還沒回來?”溫玟見兒子女兒還沒返回,擔心道。
“會不會是路上跟兔子玩忘記了時間?”鄧梓蛻提出看法,“要麼我們往家的方向走一走,看能不能接到他們。”
溫玟點頭讚成。
於是他提起沉重的食盒,在人群中艱難挪動。
今年燈會的人可真是多啊。
他不禁感歎道。
一個不留神,他跟擦肩而過的一名路人撞上,身體失去了平衡,手中的食盒搖搖欲墜。
眼看那裝滿美食的食盒就要脫手。
忽然,一隻手伸出來,穩住了食盒。
鄧梓蛻驚魂剛定,發現出手相助的是一位高大的青年。
他的另外一隻手裡,也提著一個跟鄧梓蛻同款的多層食盒,裝的滿滿當當。
要不說人比人氣死人呢,自己費了老大力才提起的食盒落在青年手中,像是失去了重量。
青年戴著半張麵具,是燈會上常售賣的款式,但隱約透出的眉眼,卻讓鄧梓蛻覺著眼熟極了。
“多謝這位先生出手相助。”
鄧梓蛻停止亂想,連忙道謝。
“不客氣。”青年一開口,鄧梓蛻渾身一個激靈。
這熟悉的腔調和聲線,他怎麼能認不出來呢!
“你……你是……”鄧梓蛻不可置信,剛剛還在談論的人就這樣活生生出現在他麵前。
“彆來無恙。”艾爾海森揭開麵具一角,表明自己身份,隨後又戴了回去。
“路過京城,正巧趕上了燈會,某個家夥非吵著要買小吃帶著路上吃。”
鄧梓蛻從未見過他對彆人有過這般寵溺的語氣——他之前那位已故的嬌妻除外。
“我也隻好充當一次跑腿的,”艾爾海森輕笑一聲,沒人告訴他,此刻他眼中的幸福都要溢出來了,“就是不知道她又跑去哪兒胡鬨了。”
另外一名戴麵具的年輕人偷摸過來,一隻手抱住艾爾海森,貼在他身上,笑的像隻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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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綠豆糕送到他嘴邊,他笑著吞下那塊綠豆糕。
“吃了我的綠豆糕,就得聽我的話。”
“你之前想吃的都給你買好了,”艾爾海森把你從他身上揪下來,“自己看看有沒有差。”
“還差綠豆糕!”
“廢話,綠豆糕你說的自己去買。”
鄧梓蛻夫婦就站在一旁,看著你們兩人毫不避嫌的打情罵俏,驚呆了下巴。
溫玟對自己看人的眼光一向有信心。
她無比確信艾爾海森是真的愛他的那位妻子,而他的妻子亦然。
難道這六年間,艾爾海森像個大豬蹄子一樣變心了不成?按夫君描述的性格,他不像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