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言見喜認識多年,他倒還是這副沒人性的模樣沒變。
朝廷那邊總有人認為海哥高冷不近人情,像個理性的機器。
而同言見喜打交道的商販們總是稱讚‘言老板八麵玲瓏,是個人精,慣會做人。’
但事實卻恰恰相反。
生人勿近的艾爾海森對自己人可是真好,他隻是不喜歡虛頭巴腦的表達方式,對於不理解他的人也不會去討好。
左右逢源的言見喜則是除了自己誰都不愛。
那個與你同一批的吊車尾,他的心狠絕不下於你,甚至在冷血上更勝一籌。
你決絕是因為你當時隻剩下了自己,而他狠辣則是因為他隻在乎自己。
“主事說了,這次他出力也很多,不能講他是吃白飯的。”離月見你臉色不好看,從懷裡找啊找,找出一封信件,交給你。
或許是言見喜沒有特地囑咐,離月也沒有悉心善待這封信,皺皺巴巴的一團展開,看著有些埋汰。
信上是幾行娟秀的字跡,字跡末尾落款處有淡淡的豔色印記:
「群林書局的主人,奴家不知如何得罪了您這樣的大人物。但您應該也清楚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您送來的那些男人我們姑且收下了,至於女子……我想您也不在乎她們的下場。望此後井水不犯河水。」
「雲鏡宮雲鳳昕參上」
你這才注意到,這信紙上有一股特彆的馨香——但因為離月沒好好收藏,被她身上的汗味血腥味和飯菜香味掩蓋的很淡了。
“還是高檔用紙。”艾爾海森不愧是做了幾年書麵工作的人,仔細觀察之下也看出信紙的端倪,“這種信紙極為昂貴,添加了花朵作為原材料,不僅顏色柔和,還自帶淡淡的芳香,據說京城中貴族小姐們給心上人寫回信的時候就用的這種紙。”
你抬頭:“海哥你這都懂?”還真是博學多才。
艾爾海森不以為然:“都寫進他們的宣傳語裡了,店裡去過一次就知道。”
你又試著聞了一下那混合的香味,仔細辨彆,感覺不是花香。
“海哥你來聞一下?我感覺不太像是花香,那老板該不會虛假宣傳吧?”
艾爾海森也湊過來聞了聞,但礙於氣味太複雜,也是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
“沒有我當時聞到的那個香味,但紙應該是那種紙沒錯。”
“這就奇怪了。”你摸摸下巴,直覺告訴你,除開信中的文字,這香味也是內容的一部分。
“要麼……交給我試試?”青欒見你們兩人嘀嘀咕咕直接忽視在場其餘人士,總算是忍不住開口。
“阿青跟雀兒姑姑學過藥理,就讓他看看唄。”阿朱道。
你聽後將皺巴巴的信紙交給青欒,青欒也是上下端詳了好一會兒,最後得出結論:
“這個香味來源於信紙上的胭脂。”
“胭脂?”你想到了署名處那淡淡的紅色印記,那或許是被暈開的唇印?
“嗯,胭脂。”青欒點頭,他不會武功,但朱雀堂也沒有讓他就此埋沒,他對植物、香料、製藥等均有所涉獵,不說精通,但也算是半個行家,
“不過不是普通的胭脂,市麵上並不會售賣這種胭脂。”
“定製的?”你又問,或許雲鏡宮這位雲風昕就喜歡獨一無二的感覺。
“胭脂中添加了助興的香料藥材,我看這信件從寄出已經有了好幾天,但這香味……”青欒話語一頓,接著道,
“經久不散。”
除了聽不懂的離月,其餘三人聽後同時皺眉。
“又是挑釁又是勾引,這位雲鏡宮的大前輩可真是會玩呐。”你氣極而笑,“手段可比她那個女兒高出不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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